“好了,你爱说不说,爱去不去,我话捎到了心尽到了。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等了十几年的心愿是你帮我完成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曾楠说着,看着简凡的眼光没有缓和之意。有点失望地转身要走,恰在这时简凡才开口了:“等等。”曾楠一回头,就见得简凡像是想了很久有点难以启齿,还以为是想再见见蒋迪佳,不料却听到了一句很意外的话:“现在有个忙需要你帮,我问你,张杰说过莲花小区的房子是怎么回事?”“这是李威当时盘下莲花小区一幢楼余了一部分房子,已经转到我名下了。当时原毅明准备以公司内部售给他的,比市场价要低百分之三十,不过就低了这么多张杰也拿不出钱来,后来找原毅明商量了两次答应他先交十万,剩下的写个欠条。这事还没来得及办,他就……”曾楠弱弱地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简凡的脸色,不知道简凡是什么意思。说到“他就……”接下来的话不敢说了。简凡叹着气,却是知道这走得仓促,都是事情来得太急的缘故,曾楠一停简凡就问上了:“那你准备怎么办?”“你说呢?”曾楠包袱踢回来了。“我问你呢?你再问我?”简凡眦眉瞪眼,凶相外露,吓得曾楠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就见得简凡有点火了,有点火冒三丈了,右手指着曾楠几分生气地说着:“知道我为什么懒得跟你说话吗?这事不是没有来得及办,是已经办了,张杰一走,你们把钱和欠条又退回去了,原毅明干的这事是不是?你授意的是不是?……昨天我出院鸳侣旧梦痕机场,每天汇聚相逢之喜和别离之忧的地方,简凡从候机大厅徘徊到停车场,显得有点微微坐立难安,对于他,既是相逢,亦是别离。耳边,偶尔会掠过飞机起降的轰鸣;眼前,是来来往往陌生的面孔。大厅的中央,几对夫妇带着或大或小的小孩,刚刚下机;登机通道口上,一对恋人正拥别着,男人不忘在女友的耳边最后几句窃窃呢喃;又一趟班机落地乘客涌进来的时候,简凡落落寡欢地踱出了候机大厅,和墓碑,留给亲人、留给朋友、留给他身边人的,是无尽的缅怀和伤痛。“妈的,这个傻x,一摸着枪就兴奋,一出勤就想着出风头……”简凡还是难以释杯地骂了自己最亲的队友一句,无所事事的几天,那火光冲天的一瞬间经常把简凡从梦里惊醒,和死亡擦肩而过的伤口能愈合,可那浓重的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散。时不时地想起张杰来,那是一种又气、又恨、又想、又苦的感觉,现在还想得起来,抓捕前的几分钟俩人还在商量立个巨功混个小队长吃喝不愁的事,现在好了,巨功有了,人没了。对了,我怎么又想起他来了?踌躇着的步子停了停,被不远处一辆红色跑车里下来的女人吸引住了目光,流苏般的长发、绸缎般的肌肤、春山般地挺拔,直从停车场款款而来。噢,简凡不认识,不过并不影响目光随着这位不认识的美女款款从身边走过。像很多时候一样,美女被注视,而自己被无视。如果放在以前,简凡或许会很无聊地目测身高、揣度三围,或许会更无聊地凑上来搭讪,没准会有机会博佳人一笑,没准会凑巧要个佳人的电话以方便日后约会。没准……没准想发生的事一切皆有可能。不过现在,仅仅是惊艳一瞥简凡便收回了目光,踱着步子在候机厅的台阶上来回看着市区的方向,如果拿身边的女人和心里的那位相比,总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简凡不用努力搜寻,记忆中的音容笑貌依然是如此清晰,那么美,总是让自己陶醉在彼此的目光里;那么温柔,总是让自己心醉在彼此的呢喃中;那么亲切,总是让自己忍不住要回忆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总以为这就是俩人的真爱,可即便是真爱也禁不起人情世故的冲击,仅仅是和蒋母的一面就颠覆了俩人对彼此的感觉。简凡想想,现在自己在蒋姐眼中估计应该是一个有点自卑到变态、有点卑鄙到龌龊、有点难以容人到暴戾的形象,或许就像蒋母灌输的,一个和李威、和王为民、和很多人关系不清不楚的黑警察形象。而在自己的眼中,从中也发现温婉大方的蒋姐,是在那个养尊处优的家庭、是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的,面对家庭的怯懦恐怕也不是她本人克服得了的。真爱到了亲密无间才慢慢发现,其实是在憧憬中的错爱,俩人之间的距离仍然是天差地别、此生无缘!来了,简凡人停下焦灼的脚步,目光投向来了远处来的三辆车,前面是前两天见过的那辆宝马,曾楠开的,中间的是蒋九鼎那辆中性化的车,跟在后面的是辆奥迪,见蒋姐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