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越已经下葬多日,她是知道的,却一直都没有勇气过来。南越是贺南齐心里的痛,又何尝不是她心里的伤。站在南越的墓前,看着墓碑上他的照片,顾槿妍的心痛到抽搐。“南越,我来看你了。”她蹲下身,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几把糖放在了墓碑前:“我知道你不喜欢花,你喜欢糖,所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牛皮糖。”“你一定很怨我吧,都不来看你一眼……其实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已经不在的事实,我不到这种苍凉的地方来,我就可以一直相信你还活着。”她跪到他的碑前,将额头抵在他的碑上,闭上眼,她的脑海里浮现了那日在塞班岛海边的情景,南越拽着她的衣袖说:槿妍,大姐说流眼泪,是因为心受伤了,心受伤了吃颗糖就不疼了……我把我最甜的这颗给你。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摸出一颗糖剥开含进嘴里,她颤栗地发出了动物哀鸣般的低泣:“南越你说心受伤了吃颗糖就不疼了,为什么我吃了没用?”她的低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抑制不住,“南越,你也一定很疼吧?”积压在胸腔里的愧疚与疼痛一瞬间爆发,她的哭声在暗夜里仿佛要将人心给撕裂。“南越,对不起。”她不停的哭着,按压着自己的胸口:“对不起,南越……对不起……对不起……南越,对不起……”在她哭的近乎要窒息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来,她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我今天这算是四更了么?掌声在哪里?目测今天大家又要开始脑洞大开了~☆、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贺南齐坐在车里,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盯着上面一道鲜红的齿印,怔怔的发呆。许久之后,他将胳膊抬起放到了车窗边,手指摩擦着嘴唇,眼睛是望着窗外,但摩擦的唇却沿着手背慢慢下移,一直移到齿印旁,将唇重重的压了下去。贴着那齿印的时候,他闭上眼,眉头搐动着蹩到了一起。中控台上的手机响了,他睁开迷离而又深邃的目光,颓废的将手机拿到耳边接听。“哥们,有空吗?到弥色来喝两杯。”贺南齐挂了电话,唇角边扯出一抹颓靡的讥笑,周易找他,总找的这么是时候。贺南齐驱车来到弥色,周易一改往日嬉皮笑脸,凝肃的拍他的肩:“南越的事我都听说了,节哀顺便。”贺南齐将一杯酒灌进了喉咙。周易眼尖的瞥见了他手腕处的咬痕,以他丰富的情场经验来判断,必须是女人的杰作。周易脊背一阵发寒,这得多大的怨气,才能咬的这么触目惊心。“哥们,你手怎么了?”他关心的想上前查看。贺南齐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淡漠回应:“没怎么。”周易叹口气,“我发现自从我到海外分部工作,你身边意外就接连不断,昨儿听我妈说,南越的死和顾小姐有关,我这今天马不停蹄就赶回来了。”“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一个兄弟,一个女人,其实那天你跟我说抢了南越的女人,我心里就隐隐不安,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我已经决定了,等我手上一些工作处理完,最多五月份,我就回来晋城陪你。”“没这个必要。”贺南齐面无表情的往杯子里倒酒。“那你现在……跟她怎么样了?”贺南齐不回答。周易便不再多问了,为了缓解压抑沉闷的气氛,他端起酒杯:“算了算了,女人嘛,这个不行换那个,还能为她们要死要活了?想当初卫岚离开我,我不也一样挺了过来,我现在过得不要太滋润。”贺南齐冷哼:“你要真放开了,你反而不会过得这么滋润。”周易愣住,狠狠喝了口酒,就像身上的假面被人揭开,他有一种被凌迟的怒意。真正放开的人不会声色犬马,声色犬马的永远是那些放不开的人。贺南齐的手机响了,他淡然接起:“什么事?”“贺总,刚才顾小姐的父亲给我打电话,说他女儿参加酒会还没回去,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贺南齐睫毛微动:“不在。”“好的,那我来查一下回复他。”五分钟后,纪官杰的电话再打来:“贺总,已经查到了,顾小姐在南越墓地附近,她的手机没人接,是不是要过去看一下?”贺南齐灌了一口烈酒,没有丝毫感情的说:“你看着办。”周易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又喝了好几杯酒,人已经有些微醺:“乔希最近有跟你联系吗?她上回给我打了一次电话,说8月份就会回来。我就纳闷儿,你俩不是都解除婚约了,她父母也不在人世了,她还回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