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你们发病的都是喝了药膳的人,然而里面肯定也有没喝的,没喝药膳的是不是没事?”
妇人笃定开口,人群中的确有几个毫无异常的人,他们走上前,表示他们并没有喝药膳。
这下那些病人痛苦地看向顾依依,开始顺着妇人的话询问起来。
“沈夫人,难道……真是药膳有问题吗?”
“我现在好疼,我会不会死啊!”
顾依依不慌不忙地将目光挪到女人脸上,瞧她一脸凶狠的样子,她却是笑意更甚。
只见她慢慢走到妇人面前,问。
“你说我药膳有问题,证据呢?”
夫人气急败坏:“这难道还不是证据吗?我早上去茅房的时候亲眼看到你去了药区,而且发病的都是吃了药膳的,没吃药膳的就没有问题,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沈夫人!你昨日害死我夫君,还找人压着我不让报官!今日又想毒死所有人,你到底安得什么歹毒心啊!”
她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敞开嗓子和众人说道。
“你们不要被这女人给害了!她想毒死你们!咱们一定要报官,一定要让她杀人偿命!”
妇人猩红着眼睛,就跟揭竿起义的正义之士般。
顾依依瞧着好笑。
她又问:“你说我歹毒,说我杀了你夫君还想谋害这里上百条人命,那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我被官府抓走,我该受到什么惩罚?”
“你草芥人命,活该受到百杖之刑!下地狱!”
顾依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口口声声说我下毒,光凭你一面之词,又怎能成为呈堂证供?”
妇人此刻忽然冷笑起来:“我当然是有证据。”
说完便从衣襟里摸出一包药粉,这上面就是顾依依特用纸所包的。
众所周知,这种纸是里正拨给顾依依,用来存药用的。
普通的纸包草药,容易被人混淆,也容易被有心人调包,祸害他人。
在非常时期,谨慎为好,能以纸为证,清楚每日拨了多少药,到最后对账也清楚些。
不仅如此,妇人又继续道:“这是我从大棚外捡的,上面还留有你的香气,或许,那灶台上还有抖落的粉末呢!”
“所以,不是你下的毒,又会是谁?!”
这番言论下来,妇人已经自信不已,冷笑着。
“你们都看看她的嘴脸,她可是想要咱们上百条人命的人,而且昨日残忍杀死我夫君,害得我家破人亡!
就算她本事再大,我豁出我这条老命都要让大家看轻她的真面目。”
但出乎意料的是,身后的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情绪激动。
原先那些嚷嚷叫肚子疼的人,现在竟然都像好了似的,没有任何人说疼了。
妇人脸色微僵,觉得气氛很不对劲。
“你们不是疼么?这毒可轻可重,难道就不害怕吗?!”
她见那些人对此无动于衷,有些着急了:“顾依依要害死你们!你们难道都不害怕吗?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送到官府,让她下地狱!”
顾依依看她像个疯子一样,情绪逐渐激动暴走。
她嘴角上扬得更厉害。
但眼底的笑容,却是冰冷无比。
她的视线落到了妇人的鞋底,突然问:“你这鞋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