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巍巍地爬到顶端,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傅啸墨高束,沉沉望着我。
他气势夺人,不笑的时候一身肃杀之气,我一个激灵,身体晃了晃。
傅啸:“下来。”
我往下看着黑漆漆的地面,不由心里犯怵,墙外的地面明显比墙内的地面高。
上来容易,下来难。
正犹疑着,下方传来不真切的声音。
“我接着你。”
我哪敢让他接啊,一脸赔笑着拒绝,“不劳烦督主了,奴婢皮糙肉厚,自己下去就行。”
从督主府严格的三六九等制度就能看出来,傅啸不喜欢不讲分寸的下属。
他给我个杆,我可不能顺着往上爬。
可傅啸明显不满意我的回答。
他身上的寒意更重,冷幽幽开口,“那你跳,让本督看看你的皮肉有多厚。”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心一横眼一闭跳了下去。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幽冷的淡香萦绕在鼻端,我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我呆呆看着傅啸,他也正低头看着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冒出来,就像是洪堤开了道口子,不受控地一泄千里。
“搂着我。”傅啸声音有些哑。
我听话地照做。
傅啸抱着我,走到府中凉亭里,石桌上搁着一把琴。
他把我放到石凳上,“这把琴名作绕梁,是西戎人进献的贡品。”
傅啸指尖轻拨了一下琴弦,琴音如流水般清越。
我看着那把琴,确实是上好的材质。我娘是乐姬,小时候教过我弹琴,我大概继承了我娘的天赋,学的颇好。
双手被人握着搭到琴弦上,傅啸半弯下腰,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这几个月你弹给陈自安的所有曲子,以后都要一一弹给本督听。”
我面红耳热,竟不知傅啸一直派人盯着我,连我给陈自安弹哪曲子都知道。
那天,我抚琴到天亮,正疲惫之时,傅啸的声音响起:“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跟陈自安接触。本督自会帮你报仇。”
琴弦割破了手指,我来不及反驳,傅啸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