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侧枕在他的臂弯里,听着他同自己规划着种种,对眼前这荒凉破败的小屋舍竟然也生出了满心的期待。
这是他们的小屋,可以依着自己的喜好去装扮的小屋。
“那、那我还想、还想养一只小狗崽”,他兴致勃勃地说道,以前在村里时,他便一直惦记着,如今被谢见君所描绘的美好所感染,也壮着胆子说起了自己的诉求。
谢见君被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儿,勾得心猿意马,他忽而起身,单手侧撑在床上,将小少年圈进自己的“囹圄”中。
“好好好,都依着你。”,他摩挲着小少年柔腻的脸颊,语气中浸着丝丝潮意。
云胡只觉得周身都被他眸中的炽热包围,思绪在海中飘摇,起伏跌宕。
一夜耳鬓厮磨,云朝暮雨。
夜半,一朝心意得逞的谢见君打来一盆热水,将揉搓得杂乱的被褥,重新铺平整。
“满、满崽睡了吗?”,小夫郎无力地瘫在炕上,望着西屋方向蔫蔫儿地开口。
“我去瞧过了,已经睡着了,跟在家里似的四仰八叉,倒是适应的挺好,不用担心。”,谢见君将手巾濡湿,给他擦了擦身子。
“嗯那就好。”,云胡累坏了,现下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缓缓闭上了眼眸。
谢见君轻手轻脚地抱起他,搁放在炕中间,回神吹灭了烛火。
漆黑寂静的夜幕中,他无声地勾了勾唇,满心里皆是餍足。
次日醒来,
他让云胡在炕上歇息,自己带着满崽忙忙活活地,收拾起院子里堆砌的杂物。这小屋许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柴房和灶房的屋顶有几处都漏光。
趁着天儿好,谢见君打听着集市的位置,买了补屋顶的家伙什儿,多亏了穿来第一年跟着福生出去修屋顶盖房子,学会了这些杂货,如今自个儿干起来得心应手。
“你们是许大娘家的孩子?”,一院儿之隔,一妇人垫着脚尖儿,扬声问道。她是这旁边粮食铺子的,一早听着隔壁敲敲打打的动静,这不出来瞧瞧热闹。
满崽正给谢见君扶着梯子,闻声,抻长了脖子向外看去,“我们不认识许大娘。”
“嗐,我还当是许大娘又回来开她的豆腐铺子了呢。”,那妇人应声,但也没走,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他二人修屋顶。
“豆腐铺子?”,谢见君正忙着给屋顶铺石瓦,听了动静,低低地重复了一句。难怪这院子里会有一盘石磨,瞧着年纪,同家里那个老石磨,不相上下。
“可不是呢,那许大娘做的豆腐可结实了,生意好得很,只怪她男人不争气,搁外面赌钱,败光了银钱,后来两口子就搬走了,不知去向,这房子都闲置了七八年了。”,那妇人耳朵尖得很,当即顺着谢见君的话接了下去,三言两句就将这屋舍前主人的过往倒了个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