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溪看着碗上铺着满满的肉,二十岁的小伙子当场红了眼眶。
“手被铐着了没事,婆婆喂你吃。”老婆婆举了举手里的筷子看着吕文军,问,“大人,可以吗?这孩子命苦,我虽然借他屋子住,但平时他常帮我这个老婆子的忙,让孩子吃完这一顿饭可以吗?”
芜音挠挠头,瞅了瞅红着眼睛的倪溪,又瞅了瞅已经在落泪的老婆婆。
她扭头问余小鱼,“他们是不是打算把这顿饭当做断头饭吃?”
余小鱼点点头,跟着问,“局长,倪溪是要被判死刑吗?”
“应该不用吧?”芜音盯着倪溪看着,他并未沾染人命,所以真不至于死刑啊。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元明站在一边跟着摇头。
最哭笑不得的是被喊了一声大人的吕文军,一边是哭着求他的老人,一边是罪不至死的倪溪,吕文军还能怎么着?
他摆摆手,把老人手里的饭碗放在倪溪手上,“自己吃!吃快点!”
只是铐了手又不是断了手,哪至于连饭都要人喂?
倪溪抱着碗蹲在路边一边掉眼泪一边大口扒饭。
带回去死刑
芜音想了想走了过去在他边上蹲下,一手托腮直勾勾盯着倪溪看,一边叹气感慨着,“谁说我不懂爱而不得呢,我现在饿死了我也没饭吃啊,这不就是爱而不得吗?”
感慨完芜音问,“倪溪,老婆婆做的红烧肉很香吗?”
倪溪下意识点点头,认真纠正芜音的话。
“这是红糟肉不是红烧肉,婆婆家烧柴火灶,乡下买的猪肉都是土猪肉,红糟是婆婆家自己酒缸里的,婆婆做的红糟肉最香了。”
余小鱼在倪溪另一边蹲下,“我闻出来了。”
大空想了想也去了余小鱼边上蹲着,学着芜音的动作托腮盯着倪溪看着。
倪溪是真的心大,三个人,不,连吕文军几人,所有人加起来一共九双眼睛盯着他看,他依旧能吃得下去。
芜音越想越气,站起来,抬手给了他脑门一下。
“这么多人没吃饭都看着你吃,你给我吃快点!”
“我不!”倪溪抱着碗转了个方向,“婆婆做的红糟肉就要细嚼慢咽才香。”
但他一边是芜音,一边是余小鱼,左右两边都是人。
他身后是田埂,正对面是特事局的公务车,倪溪转了一大圈,最后选择面对田埂,主打一个把所有人都抛之身后,谁也不看,他就吃他的。
“我真是忍不了一点!”芜音卷起衣袖,指着倪溪的脑门和吕文军喊着,“吕叔,拉回去直接判死刑!”
所有人目光惊恐。
“局长,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大空拽了拽芜音指着倪溪的手试图把芜音的手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