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没啥,不知者不罪。”赖温拦住梅不酸的手。“不行,我得买些纸钱去给嫂子烧上。”梅不酸越想越内疚。“埋在老家,离广海几千里路,我都几年没去为她扫墓了。”“哦……”梅不酸只得打消了念头,“你到现在一直单身?”“没找到合适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咱们纺织行业,别的不多,女人最多。”“一个人自由惯了,真的突然有个人处处管着,反而不自在了。”“那个……若为自由……瞧咱这脑袋,方圆以前老在我面前背的。”梅不酸拍拍额头。说曹操,曹操就到,方圆睡了一觉,已经出了办公室,摇头晃脑把梅不酸忘记的诗念了一遍。“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对对对,才子就是才子,脑袋瓜就是好使。”梅不酸连连称赞,“还有点剩菜剩饭,你要不要吃点。”梅不酸跟方圆说话随便惯了,当着外人也改不过来,这不跟方圆打招唿连个称唿也没有。“覆旦的高材生,果然是出口成章,方先生了不起。”赖温也竖起了大拇指,对方圆的情况早从夜染衣口里听了无数遍。“走,我请两位喝酒,庆祝咱们的自由。”方圆揉了揉眼睛,似乎已经从中午的伤痛中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笑容。赖温为方圆改变之快而吃惊,腹诽道,“这高材生就是真不一般,竟然有免疫能力啊。”梅不酸当年经历了方圆跟琴琴的分手,早已见怪不怪,“走,今天劳资心情好,去喝个痛快。”“又被老婆扯耳朵了吧?”方圆一脸的奚落,“你们两口子,还真应了那句话。”“哪句话?”见方圆打住,梅不酸忙追问。“不是冤家不对头。”方圆笑着不回头,上了车,大声招唿两人,“走。”三人直奔清溪镇上最大的一家ktv,方圆要了间包房。主管非常热情,弯腰致意,“三位老板要不要叫几个小姐?”“这里只有一个老板,咱俩可是打工的。”梅不酸喝得已经有点上头,指了指方圆。“呵呵,老板说笑了,凡是来咱们这里的都是老板。”主管将手里的对讲机打开了。“不用了。”方圆摆摆手,“嗯,先上六打喜力啤酒,再弄些下酒的来。”主管先见三人不要小姐,消费额难免上不去,稍稍有些失望,听方圆要了这么多高档啤酒,这才又高兴了起来。啤酒刚一上来,方圆就先开了一瓶,“你们刚才已经喝了不少,我先敬你们一瓶。”说完咕咚咕咚一下子干了一瓶,将酒瓶倒扣在桌上。服务员伸手过来想要把酒瓶收走。方圆拦住,“别动,就这样放着。你先出去吧,没事不要进来。”赖温见他喝酒这么爽快,也抓起一瓶酒,举了起来,“来,我也敬方先生一瓶。”“慢着。”方圆摁住他的手,“等我喝完了你再喝。”“你不是已经干了吗?”“刚才是我敬你们两人的,还没到正题。”方圆冷笑一声,“我还有三瓶酒准备敬你们董事长。”梅不酸一看势头不好,忙打圆场,“染衣人都没在这里,我看不如就算了。”“不关你两的事,你少在这儿当和事老。”方圆砰砰砰连续撬开了三瓶酒。“方先生既然这样说,董事长又不在,那我赖温来陪你喝。”赖温跟着也撬开三瓶啤酒。“好,赖师傅算是个爽快人。”方圆跟赖温碰了一下酒瓶,又一口气喝完一瓶。赖温头一仰,也干了。梅不酸见两人喝得高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索性也给自己开了一瓶,“我要再不喝点,都给你两喝光了。”你来我往,三瓶啤酒就都下了肚。赖温体型高大,酒量也是惊人,加上刚才在工厂喝的,起码已经喝了二十瓶左右。方圆本来也挺能喝,只是现在借酒消愁,酒量自然就打了折扣,4瓶下肚,感觉有些飘飘然了。“赖师傅,我知道是夜染衣派你来的,说吧,他到底还有什么目的。”“既然方先生这么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反正老梅也不是外人。”赖温放下酒瓶。方圆将自己喝过的空啤酒瓶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叠放起来,足有50公分高,指着酒瓶说,“你要不说出个道道来,我立刻拿酒瓶砸在你头上。”“我绝不会有半句添油加醋的地方,方先生尽管放心。”“洗耳恭听。”“叶胜火病重期间,在清楚夜染衣真是身份的情况下,还是决定遗产全部由夜染衣继承,方先生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