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婴很羸弱,小小的脸才有拳头大,因为被脐带多缠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紫,一生下来就呼吸微弱。沙华孩子一生下来就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寇珠却很精神,稳婆报告了小女婴的情况,寇珠毫不犹豫地让稳婆把孩子抱给她。说也奇怪,这小女婴一到寇珠身边脸色慢慢就转好了,跟着寇珠生的小男婴一左一右地吸吮起寇珠的奶。寇珠见了,心都软了,整个心胸都被这两个小生命填的满满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谁说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呢?☆、我要去见寇珠☆北齐女皇产下了一子的消息隔了两天就传到了莫玄战耳中,彼时,他正和乐震在隆阳,消息是司爷在喝他喝茶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出来的。因为除了司爷,连司斫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寇珠的事,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司琳儿和鸣蛰再过几个月也快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的肚子就和当初寇珠来隆阳时一般大,司爷说的时候,她也在一边听着,闻言担心地看向莫玄战。莫玄战只是微微一愣,眉都不动,伸手端了司爷给他倒的茶,低头轻轻吹开茶叶,慢慢抿了一口,才微微勾起唇角说:“北齐有后了,司爷回头给我去封信恭喜一声,礼物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司爷看着帮我备一份吧!就说我忙着大婚,就不亲自去祝贺小太子满月了!”司爷莫名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才懒懒地起身说:“阿玄,我们两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走吧,老夫请你喝几杯,过些日子老夫想回去看看,以后可能要等琳儿生产才会回来,你就当给老夫践行吧!骁”莫玄战似乎预感了他想和自己说什么,有些抗拒地挑眉说:“喝酒的话人多气氛好,不如叫上鸣蛰,阿毅,大家一起吧!”司爷吹胡子瞪眼:“怎么,你怕老夫吃了你啊,还是怕喝不赢老夫,想叫上几个帮手?”鸣蛰呵呵笑道:“殿下你就和爷爷去喝吧,我们就在家陪琳儿,反正以后大家喝酒的机会很多,就别给你们添乱了!英”莫玄战这才起身,跟着司爷走了出去。两人也不挑剔,找了家酒楼要了些酒菜就坐下对饮。莫玄战没等司爷开口,就端了酒盅说:“来,老爷子,我先干为敬。咱们今天喝酒可以,我不想听的话老爷子就别说了,否则玄战这酒可就不能陪老爷子喝下去了!”司爷被他一堵,气乐了,抬手想扇他,可是抬眼一看,莫玄战英俊的脸上没带一丝笑意,那种帝王的冷漠挂在脸上,他这手就扇不下去了。这人已经不是以前的莫玄战,而是西越的太子,他能给自己面子出来喝酒,却不一定允许自己倚老卖老。司爷苦笑,摇了摇头,把手放了回去,郁闷地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莫玄战见他这样,微感内疚,取过酒壶给他满上,陪笑道:“老爷子,你不是说要等琳儿生了才走吗?怎么突然想回去了?我下个月就大婚了,难道你连我的喜酒都不喝了吗?”司爷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要说的话都被莫玄战堵得死死的,他哪说的出口,可是闷在心里又不舒服,只好说:“家里有点事,我怕我再不回去天就塌下来了,不走不行啊!你的喜酒就留着以后来喝吧!”北齐司家出了什么事吗?莫玄战本来想问,又怕一问又引到寇珠身上,只好打消了好奇心,默默陪司爷喝了一盅才淡淡地说:“回去看看也好,你都在隆阳呆了大半年,也该回去看看了!”司爷啐道:“那小子要是乖乖地给我守着生意,哪用我这把老骨头东奔西跑,你都不知道,那小子竟然给我来了封信,说要出远门,以后不能帮我管司家了,让我回去看看,想关门想变卖就随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司偘为什么要出远门啊?他要去哪里?他不是帮寇珠做事吗?如果连司家都不管了,他难道连寇珠都不帮了吗?这些想法莫玄战只是一闪而过,就漠然地自斟自饮,他们怎么样和自己没关系,他不会关心的!司爷看他的态度如此冷漠,这酒也喝不下去了,呯地一声把酒盅放在桌上,冷笑道:“太子殿下如今身份高贵了,和我这老头子喝酒也没趣,那就算了吧!老夫不耽搁殿下了,走了!”他起身,愤愤地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就走开了。莫玄战一愣,老爷子生气了,他慌忙追了出来,在门口追上了老爷子。老爷子眼都没稍他一眼,迈开长腿,大步走回镖局。“老爷子……”莫玄战追上去,苦笑道:“司偘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当时绝交只是气话,我哪会真的和他记仇呢!只要不是为了她,我什么都依你!”司爷没好气地说:“不敢有劳太子殿下,我司家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还是赶紧去准备你的大婚吧!”他气冲冲地走着,想了想又站着,转身冲着莫玄战冷笑道:“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不准别人提她,你就敢保证你自己能不想她吗?阿玄,大婚不能庇护你,却会让你真的失去她……那丫头心高气傲,不会和人共侍一夫的,你选了封菡……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赢回她了!”莫玄战烦躁地说道:“老爷子,是她放弃了我!你怎么说的像我抛弃她一样!你这样,是不是对我很不公平?”司爷有些失望,走近他,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冷冷地说:“我不是让你用心看,用心想吗?你想了吗?你看了吗?你只知道自己委屈,有想过她也有委屈吗?当日你那么绝情,根本不容她解释就打死了玉狮子,你就指望两句跟你浪迹天涯的话就把她哄回来吗?你为什么想和她浪迹天涯?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她没信心?害怕沙华的事重演所以才想逃避吗?”莫玄战怔住了,他没想过这些,当时本能就说了出来,烦躁多于理智,事后只沉溺在寇珠的无情中,根本没反省过自己。“当日的沙华乖巧懂事,没给你带来困扰,所以你宠她。金小敏为什么会得逞……难道只是沙华假扮的错吗?莫玄战,你让她相信你,可是你问问自己,你又相信过她吗?”司爷摇头:“你都不能给她充分的信任,你又怎么指望她信任你,把自己交给你呢?阿玄,她当时有身孕的,她要留下,再来一次和金小敏类似的事,你能保住她吗?阿玄,你就没想过,她可能需要的不是你的宠溺,而只是一点信任吗?”莫玄战就说不出话来,司爷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的事闹成今天这样,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这老头子就不多话了!我只告诉你,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了,到时就算你想回头,人家未必在原地等你,你自己考虑吧!”他说完就走了,莫玄战站在原地,呆了半响,心头还是一片迷茫。等莫玄战在隆阳处理完事情,要走那天,司爷也启程回北齐了,临走前恰好遇到司偘让镖局的人押了灵璧石来,他看了司偘写给自己的信后,就让人把灵璧石送给了莫玄战。莫玄战一听是寇珠送给自己的大婚礼物。脸色就有些变了,还没听完就板着脸说:“我不要,就留在隆阳吧!”司爷生气了,把司偘一并送来的杂记塞到了他手里,怒道:“要不要随便你,不过在你丢弃之前,你还是好好看看这个!”莫玄战有些疑惑,打开信看到是莫晋的杂记,就愣住了,寇珠把莫晋的杂记送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司爷吹胡子瞪眼地说:“阿九说了,寇珠想把皇位传给沙华,她要带孩子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具体原因他没说,你自己去想吧!”说完司爷不再理他,和司珣启程回帝都。莫玄战翻看了一下杂记,发现全是西越,东陵的水利地质研究的资料,虽然一时没弄懂寇珠的意思,他还是没冒然行事,想了想,让人将灵璧石装进了马车,带回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