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根下行隔着布料揉按摸索。起初她只寻到模糊的踪迹,但须臾之后,他的轮廓忽然变得那么鲜明。
阿姒越过衣料。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
轻轻拢紧,青年身子仰靠车壁,双手用力抓着阿姒肩头。
“阿姒……”
他手心的热意要把阿姒肩头融化,力度虽大,但显然已在克制。
阿姒抬睫,媚眼锐利如钩,她恶意啃咬着他喉结,含糊道:“不是说,可任我予取予求么,你真是个骗子……”
对,他也是个骗子。
所以她要把他扯入她正身处的深渊里,看他挣扎,看他醉生梦死。
要让他也像她一样。
如此想着,阿姒手上越发肆意地折磨起来,甚至用指甲轻剐他。
晏书珩气息一窒,他抑下低喘,睇视着阿姒的目光幽邃,眼底欲念、心疼和爱怜相互纠缠。
他都难受得眼角绯红,但轻梳阿姒额际乱发的长指依然温柔克制。
低柔的声线亦温凉如水。
“我一直都可任你予取予求。可阿姒,你现在需要的并非肉体之欢。憋在心里只会更压抑……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愿意与我说一说么?”
“不……”阿姒笃定地摇头。
她遇到过郑五、历城城主、暴戾山匪……以为也算见过了人性的贪婪、恶毒、丑陋,可今日她才知人心的可怖之处更在于——它难以看穿。
曾经她最不会怀疑的人便是三叔,可他反而最阴狠毒辣。此事几乎将阿姒的认知彻底打碎。
“不,我不想与任何人交心,我也……看不清别人的心。”
言辞可加以雕饰,本性也能伪装,因而此刻,她也不想要言语上的安慰。
那太虚无,太没有分量。
“我还看不穿你,可你却总想要我的心……罢了,那我也不想要你了,一旦要了你,就再也走不开,可你们晏家比陈家还要复杂,我……”
她语无伦次着说着。
晏书珩看着阿姒,她眼中不再冷静,只余无处宣泄的挣扎。
他明白了。
捏着她肩头的手紧了又松。
阿姒还未缓过神,腰肢已被重重掐着抬起,再压下。她脖颈倏地后仰,红唇开合,颤抖着说不出话。
她内心虽一片空洞、亟需填补,可有许多事她已半年未做。
起头一寸简直无比艰难。
怕让她不舒坦,晏书珩很温柔。
但不上不下地卡着,阿姒心里空洞扩得更大,不觉央道:“不要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