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顺奎一家三口从楼梯下来。
杨文竹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想走到餐桌旁,但是身体不听使唤了。
“文竹!文竹!”
杨文竹听到赵小满叫自己,她扭过僵硬的脖子,看到赵小满朝自己招手。
再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她提醒自己,深吸了口气,冲破了刚刚不受控制的紧张。
她恍惚地走过去,坐在赵小满身边。
“文竹害怕了是吧。”陈晓莲握住杨文竹的手,“你看小手凉的。别怕,有叔叔婶婶在,一定护你周全。”
“吃完晚饭咱们一起出发。”赵顺奎说道,“咱们仨先送小满去机场,然后我再送你们出去躲躲。咱们都自己照顾好自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说到这里,赵顺奎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从餐边柜里拿出了珍藏了二十二年的茅台酒和四个酒盅。
“吃完这顿饭,不知道何年何月再有机会四个人坐到一起。这酒还留着干啥?今天就喝了吧。”赵顺奎拧开瓶盖,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盅。
“瞧你这话说的。”陈晓莲埋怨道,接着偷偷抹了抹眼角。
“小满。”赵顺奎举起酒盅,“爸爸妈妈祝你一切顺利。”
赵小满和陈晓莲都端起酒盅,三个人碰了一下,各自干杯。
赵小满被白酒辣出了眼泪,拿出餐巾纸蒙住眼睛。
赵顺奎又倒满酒,拿起酒盅对杨文竹说道:“文竹啊,这几年,我和你婶婶都把你当成了亲闺女。过去的事都不提了,这次希望咱们都能过关。来,叔叔敬你一杯。”
四个人碰杯,杨文竹一口干掉杯中的酒。
火辣的白酒冲进喉咙,一路燃烧着冲向腹部。杨文竹的身体好像被忽然激活了一样,全身的末梢神经都变得无比敏锐。
耿耕几乎肯定了赵顺奎和陈晓莲就是绑匪,但他还是缺乏必要的证据,单凭阁楼门上的锁和封上的天窗,他很难说服卢队申请搜查证。
李为把车速降下来,已经连续赶上第五个红灯了,他不由得为糟糕的运气叹了口气。
耿耕看到路边有个理发师,正在给一个老人理发,旁边支着一个牌子,写着理发10元。
理发师用刷子清理了老人脖子上的头发,然后递给老人一面镜子。他手里拿着另一面镜子,站在老人后面,让老人验收他的工作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