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吗?”
"神女为天下而生,自愿为其而死。"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赢弈唇角微牵起,“真是,只有祭司二人才知晓的天命啊。少祭司若是违抗天命,可会怕天谴?”
话音落,他即转身离开。
巫阴望着他的背影,“公子羿慎言。神女一切,遵循天意。公子羿也当顺应天意。”
“我没见过天意,少祭司若能让我见一回,我或许就信了。”前方传来赢弈的声音,他立住身形,“少祭司、大祭司所代天之言,不可令我信服。望天亲自与我说呢。”
“如此神通,怎不会说话?”
巫阴看着他走远。摸清了一些他所想。
只是羲瑶的事,又与他何干?小瑶与他并不相熟。
阿汝候在一旁,到此时才敢说话,“少祭司,瑶姬不会有事吧?”
“你在这儿照顾她。”
“诺。”阿汝应下,上了马车。
“记住谁才是你主子。”巫阴又飘来一句。刚在羲瑶身侧跪坐下的阿汝身形一僵,未敢出声。
直到外面不再传来任何声响,她才克制地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检查羲瑶腕间的素绸。
“此地境况这般恶劣,瑶姬将自己弄得这么虚弱,可怎么好。”
“天下之人何其多,怎么救得过来。”
次日,陆续开始有物资运送来。赢霁、赢仲在兆安城里帮扶百姓,分发食物和汤药。
赢弈被赢霁吩咐去旦亳,与奇伢一道,搜救、观察水情。
清晨的阳光半遮半掩于云层,朦朦胧胧,临走前看了眼马车的方向。阿汝也尚未从马车中出来,风微凉四处寂静。
巫阴坐在草蓬里,搭着一男子的脉,抬眸冷冽的目光扫到赢弈,看他离开。
日光渐盛,金辉铺洒开。一只黄鹂落在了马车顶,啼声悠扬清脆。
羲瑶让它叫醒,扶着车壁坐起身,“咳。”
阿汝一惊,虽那声音喑哑多是气音,她还是听到了,“瑶姬生病了?”
羲瑶看向她,摇了摇头,拉她手写:只是渴
“您在这儿等着,有热水,奴给您盛来。”
阿汝说着,拂开车帘离开。
羲瑶凑近车窗,撩起些窗帘往外看去,远远看到草蓬里巫阴坐在她昨日的位置给人看病。
巫阴哥哥。
她与他一起生活多年,他只给她治过外伤,从不曾给人看病。
巫阴哥哥也会医。
羲瑶拿开了身上盖着的衣裳,钻出马车小心跳下,向他跑了过去。
草蓬里,巫阴心烦地给几个男子诊过脉,见阿汝前来蹲在一旁从陶鬲中倒水,“你渴了?小瑶还在睡吗?”
阿汝倒了一碗热水起身,闻言回身答他,“少祭司,瑶姬醒了,有些咳嗽不知是不是病了,她说渴,奴来给她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