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养在膝下,皇上就算不愿宠幸于你,也会看在阿哥的份上去你宫中坐坐,届时便是你留下皇上的机会。”
饭都喂到嘴边了,还是不知道张嘴咽下,那合该老死中宫无人知晓。
傅尔济吉特氏迅速抬眼诧异问道:“林庶妃可愿意让婢妾抱养阿哥?婢妾不过是贵人位份,可能抱养孩子?”
皇上方才可是派人谕晓六宫,位份等级有变,只有嫔位一宫主位才能把孩子养在膝下,贵人一下全都养在同宫主位娘娘膝下。
而位份划分有,皇后,皇贵妃一人,贵妃俩人,妃位四人,嫔位六人,贵人以下不计人数。
很显然自己不属于能抱养孩子资格范围之内,就算她享嫔位奉利,那也不是嫔位娘娘,没有皇上册封宝册和圣旨谁敢称呼她为娘娘的?
这话直接把孝庄噎得满腹的话哽在嗓子眼,若不是自己家傻孩子,她真的恨不得赏几个耳刮子,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管别人死活,怪哉!
“皇上说你领嫔位奉利,权利如同嫔位娘娘,如何不能养孩子?至于林氏,哀家抱养她的孩子是她的荣幸,由不得她说不字,只要你想要,皇上那自有哀家去说。”
林氏不过是靠着皇上的宠爱上位而已,帮她养孩子是给她面子,该她对自己感恩戴德,有何可惧?
自己身为太皇太后想要抱养一个孩子都做不到的话,合该到了殡天时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尔济吉特氏觉得自己还是犹犹豫豫的话,实在是不像话,当即感激双膝跪在磕头致谢:“婢妾谢太皇太后恩典!”
“下去给孩子收拾房间吧,过几日哀家让人把胤裑给你抱过去。”
“喳,婢妾告退!”傅尔济吉特氏压下内心的苦涩,佯装满心欢喜之意转身出去。
白的一个阿哥看似很好,可却为她树立一个不必要的劲敌,而且生母在世,就算千辛万苦把孩子拉扯大,那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但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她也不敢拒绝,她明白太皇太后面上看似是为她抱屈,可暗地里却是为蒙古铺路。
趁内务府还是制作吉服皇上并未颁发圣旨之前,次日,孝庄立即叫来康熙说明此事。
“皇上以为如何?胤裑玉蝶不改,就是让他陪在傅尔济吉特氏身边,林氏还年轻今后多生几个就是了。”
“皇上想让一个汉女越过满蒙贵女为嫔一事,哀家为你出面册封,算是哀家给她的恩典,跟皇上无关。”
免得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抓住这一点跟皇上上谏,他们家嫡女都没有册封嫔位,就让一届卑贱汉女踩在头顶上,他们如何甘心?
这话隐隐有种威胁交易的味道,康熙眼眸一沉,迅速闪过一丝不悦,面无表情看着孝庄沉稳道:“养母哪有生母好?小时朕没有皇额娘作陪,心中都时常惦念,现在好不容易有能力,朕不愿朕的孩子们忍受骨肉分离之苦。”
孝庄越是想要为蒙古谋划,康熙越厌恶心烦意乱,一身反骨今日飞速长成,掌握大权多年,他耳边全是附和的声音,现在忽然出现反驳的声音,且还是后宫小事,他如何能忍?
再次被康熙驳回请求,孝庄面上慈祥的笑容瞬间不复存在,一脸阴鸷,手紧紧捏住椅子把手对康熙倾身看过来,咬牙切齿低声怒斥道:“皇帝果然翅膀硬了,主意正了,不需要哀家出声,觉得哀家无用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皇帝却三番五次驳回哀家颜面,皇帝果真孝道!”
康熙脸色未变,轻轻推开凑近的脸庞,迅速起身襒了一眼孝庄冷声道:“老祖宗年岁已高,朕也已经长成,不愿老祖宗事事为朕操劳,您合该颐养天年了。”
说完,也不管孝庄如何愤怒,直接转身抬脚就走。
林琉璃和孝庄刚上第一回合
“混账东西!!!”
看见康熙再次驳回自己的要求,孝庄努力立即达到顶峰,这地头一回,他们祖孙之间会因为此等小事产生分歧。
啪~的一声,孝庄抬手间抄起桌面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瞬间粉碎瓷片飞溅,脸色怒气斐然,眸中寒光闪烁,宛若深不见底深井里的冰泉冷冽冻人,且幽深令人生畏。
苏麻喇姑见此,只得递上一杯温茶小心劝慰:“格格小心身子,皇上也是孝心可嘉,生怕格格操心过度伤了身,管理六宫也不是一件易事。”
她自是知晓,自家格格掌握大权时日甚久,忽然间,让她做一个闲散人家,她可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皇上认为自己是大清之主,不喜欢听见有人反驳,也容不得自己的事情被他人指手画脚,于是和皇上起了一点争执。
祖孙俩都是犟脾气,越是不让他们如愿的事情,就越牟足劲刚到底。
孝庄狠戾憋了一眼苏麻喇姑,一把夺过茶杯饮上一口,心中怒火得不到发泄,立即把手中茶杯一瞬摔个粉碎,怒气冲冲低声喝道:“哀家就是看他被一个狐媚子勾住了。”
眸中的厌恶之情,噬人之心溢出眼眶之外,明晃晃表达出对林琉璃的杀心,咬牙切齿嫉妒恨道:“爱新觉罗氏的情深一脉相传,太宗如此,福临亦是如此,如今命运也该到了玄烨。”
“哀家已经失去了太宗和福临,在狐媚子身上已经摔两次跟头,此次哀家总该得到一点经验教训,灭了这狐媚子,如此才能保全大清江山。”说话间,手指紧紧扣住椅子把手直至指尖泛白。
云淡风轻瞟了一眼苏麻喇姑,缓缓松开捏紧的手,端坐好恢复容雍华贵端庄慈祥的模样,眉宇间透露了一股杀气,平淡道:“哀家眼里容不得脏东西,此次举动已经引起皇上不满,记得下手干净些,别让皇上看出端疑,于哀家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