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门喊一声:“金宝去一趟永和宫,让十七阿哥生母带十七阿哥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找他们有事。”
“嗻!”金宝应声而去。
胤裑则惊喜万分的看着林琉璃,双眼泛着光亮,憨厚挠挠头,报羞道:“是儿臣着相了。”说完,对林琉璃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还是额娘厉害。”
对啊!
这个解决法子,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额娘可是皇贵妃啊!
后宫第一人,谁敢不听额娘的话,就是僭越,额娘可以处置的。
找一个小十七一块玩怎么了?德妃还敢拦着不成?
借她十个胆都不敢和额娘杠上,遥想当年,是谁在佛堂里跪着抄写佛经,就算是被中了暑气昏死过去,都不敢声张叫屈,这就是皇阿玛宠爱所带来的底气。
果然,金宝经此一去,归来时,身后紧跟俩人,可把胤裑乐得够呛,忙抱着小十七亲香,去了偏殿玩闹。
胤熙作为男子,也不好留在正殿,就随便找了一个由头离去:“儿臣还有功课没有做完,便先行告退!明日再来给额娘磕头请安!儿臣告退!”
“去吧,功课虽然要紧,但也不能伤了身子,记得劳逸结合,适当玩闹。”
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绷得跟小老头似的,真是为难他一个孩子了,一个小孩,拖着一大一小,挺不容易的。
她现在最主要的是安分守己,别给胤熙找麻烦,尽可能克制自己的暴脾气,别和任何人起冲突,以免,这孩子还得绞尽脑汁给她找回场子。
目送胤熙离去,一时之间,林琉璃也找不到话题和定答应聊,社交这种事情,她不擅长啊!
林琉璃眼底滑过一丝为难,手中的茶杯都快转出花来,余光襒向坐立不安的定答应,见对方比她还紧张,顿时松快了许多,不爱社交的人,看见陌生人,总是下意识紧张,连嘴都笨了不少。
“五格格身子可好些了?你是哪年进宫的?”这人看着不眼熟啊!
也可能是自己不爱出门凑热闹的原因,除了四妃能在她跟前混个脸熟之外,其她人勉勉强强能认出一点点,嫔位上的就两三个,嫔位之下的,估摸着能认得出来的,就后院那三。
听见耳畔传来声响,定答应霎时被吓得一哆嗦,惨白的脸色不定有冷汗冲刷,额前细小碎发黏在头皮上,嘴唇颤抖,隐约间能听见牙齿打架的声音,双手紧扣。
目光永远落在自己脚尖上,不敢用正眼看人,声音颤抖怯懦:“回娘娘的话,具太医所言,五格格已经熬过天花了,是有福之人。”
似有似无的腔调跟断线似的,要不是努力竖起耳朵倾听的话,压根就听不清对方再说什么。
听此一谈,林琉璃立即知道定答应肯定是一个社恐,也没继续为难,回了一个嗯字就没开口出声,俩人相顾无言,安静吃茶养神。
这种状态延续到翻了年,德妃生下八格格后,这件事情在是落下帷幕。
这日夜里,多年不见的阿绿忽然现身,落在林琉璃身上,陷入深度睡眠的林琉璃,忽然间,感觉脖颈钻进一股凉意,瞬间毛骨悚然猛然惊醒,瞪圆双眼。
脑袋一片空白,噌地一下坐直身子,手搭在枕头上,另一只手,捂住胸口直喘粗气,浑身大汗淋漓,面如纸白,看着膝盖上端坐着的阿绿愣神,俩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出声打破僵局。
几息之后,吓蒙圈的林琉璃这才缓过劲来,吐出一口浊气,伸手逗弄阿绿,瘪嘴委屈落泪道:“你怎么才来啊~,我想你了,我想回家!”
“各种作死行为,我都实验了一点点,就是死不了,阿绿你能送我回去吗?你身子怎么样了,能量积攒了多少,够护你平安的同时送我回家吗?”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林琉璃,不是野生大清里康熙帝的嫔妃,敏皇贵妃,更不是什么天庭帝姬。
她在二十一世纪里有家人有朋友,她想回去。
在见到熟悉面孔,和自己同属这个时空的异类阿绿时,林琉璃憋在心中满腔委屈,立马找到宣泄口,可声音全都堵在嗓子眼,除了涨得嗓子发疼,嘴唇颤抖之外,再也挤不出声了。
圆溜的眼眶抵不住炽热的眼泪,泪珠直接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接着一颗,滚过脸庞,烫伤了心尖。
听见这话,阿绿一瞬面露心疼之意,煽动翅膀上前敞开双臂环抱林琉璃的脖颈,几近哽咽道:“姐姐怎么落泪了?是过得不好吗?”
“这可是姐姐自己臆想出来的世界啊!康熙还能不听你的话,虐待你吗?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同阿绿说,阿绿这就去装他祖先给他托梦,好好吓唬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心中本是悲伤的,可除了五官有些扭曲之外,殷红的眼睛愣是挤不出眼泪来,这大抵就是人和神的差距。
“康熙不敢对我动粗,我这不是我的世界,我只想回家,阿绿能不能送我回家,我想我爸妈了?”林琉璃精神崩溃,使劲摇晃脑袋,泣不成声道。
康熙对她确实友善,就算是不满,也会看在她特殊的身份上,对她忍让有加,护着她,但终究是不一样的,她想活在拥有人权的世界里。
想活在自由的国度里,和父母朋友相聚,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同化,忘记前世种种,可在看见阿绿的那一刻,前世种种立即在脑海里浮现,告知她,自己不过是天外来客。
她过够了没人权,没空调网络,连一趟远门都不行,车遥马慢的世界了,受够了后宫里日日都上演你尔我诈,受够了女人为难女人的狠劲,受够了男人不把女人当人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