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故意的,但旁人也没证据不是?
就算是知道了,还能把他打死不成?
大不了,抄写佛经,面壁思过罢了。
胤熙余光瞧见胤裑不以为意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厥过去,连忙抓了一下胤礽衣袍,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千万别把目光落在那倒霉孩子身上,不然,容易看出破绽。
连撒谎都不会撒,满脸都恨不得写上就是我干的。
画大饼
听见胤熙的话,胤礽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厥死过去,身子往后踉跄两下,轻轻晃动,惊愕的目光来回在胤熙和胤裑兄弟俩打量,像是看见什么怪人一般。
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抬脚轻踹跪在脚边的胤裑,胤裑没敢闪躲,直接顺着他的力道双手抱头摔在地上,吃痛:“哎呦!二哥我真的知错了。”
此话一落,胤礽恨铁不成钢怒瞪他们兄弟俩一眼,扭头对晋陵大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太医,快去知会其他阿哥们,让他们先喝水催吐。”
“嗻嗻……”
被点名的晋陵忙不迭点头应声,惊慌失措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往外奔去。
其他奴才们也连忙奔出去通知其他人,胤礽伸手猛拽摔在地上不愿起身的胤裑,推到胤熙怀中,咬牙切齿怒嗔道:“你们兄弟俩最好祈祷无人出事,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们。”
“皇阿玛那肯定是不能瞒着,当然你是否存心,我不在乎,前提是没有人把这件事情算在我头上。”
但吃巴豆粉就已经够效果惊人了,竟然还敢掺在酒水中,若是剂量大的话,那帮醉酒的人,不得上吐下泻,闹出人命?
只要想到这,胤礽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今日能来参加宴席的,除了抱在怀中喝奶的娃娃之外,凡是能走会跑的阿哥全都来了,折谁进去,他都难逃其咎,毕竟是他的地盘。
皇阿玛可能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他既往不咎,但隔阂却难消,容易离间父子间的情分。
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说什么这件事情都不能瞒着。
“你们兄弟俩跟我去养心殿,把这件事情同皇阿玛好生禀报,可不能让皇阿玛误以为是我有意而为之,若是不然,我的处境如何艰难,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预想得到。”
语毕,冷冷怒瞪他们一眼,摔袖疾步在前领路。
真是害死人!
自知理亏的胤熙和胤裑兄弟俩,没敢出声拒绝,拉耸着脑袋紧跟其后。
隐约间,胤熙牵着胤裑的手,用手臂抵住胤裑的身上,刻意让他落后一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的身影,借此护住他。
这种小细节,陷入自我检讨的胤裑没能注意到,三人携手同行来到养心殿。
没等康熙出声询问,胤熙便先拉着胤裑跪在康熙跟前,使劲磕三响头,红着眼眶落泪哽咽道:“儿臣知罪,没能照顾好弟弟,让他贪玩,临行去毓庆宫参加宴会时玩了巴豆粉,没能及时净手,以致于,手中沾染巴豆粉。”
“故而,在拿酒壶是,有恐手中沾染的巴豆粉掉进酒壶中,一开始,光顾着兄弟间玩闹,直到宴会结束,回到院中洗漱时,才发现指甲盖里尚有巴豆粉残余,这才惶恐不安慌了神,直奔毓庆宫,告知二哥,寻他帮忙拿个主意。”
“幸好,二哥才思敏捷,反应速度快,当机立断派奴才们去请太医给诸位兄弟看诊,紧接着,让奴才们去知会他们灌水催吐,紧接着带儿臣过来回禀皇阿玛,儿臣知罪,请皇阿玛责罚!”
语毕,胤裑羞得满脸通红,甩开被胤熙紧拽的手,挪跪上前,挡在胤熙身前,磕个响头,红着眼眶落泪,颇有义气道:“事情是儿臣做的,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哥哥和二哥一点关系都没有,全都是儿臣愚钝,不爱干净,嫌净手麻烦,这才没有发觉手中尚存巴豆粉残余,这才酿下大祸,请皇阿玛明察!”
听胤裑把事情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护弟心切的胤熙,立马急得如同火上浇油,支起身子,焦急的目光对上康熙,辩驳道:“胡说八道,是儿臣没有管教……”
一听多数阿哥喝下掺有巴豆粉酒水,康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拧,犀利的眼神落在兄弟俩,重重落杯,不悦烦躁打断胤熙的话:“行了,事情还没有结果,先听太医怎么说,再论罪赏罚,不用急着领板子,去东三所瞧瞧。”
说完,紧接着怨怼道:“做点事情毛毛躁躁的,能成什么大事?”
“嗻!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康熙越过胤礽时,不满的目光掠过他的脸庞,紧抿唇,垂落在两侧的手指尖微蜷缩收拢,没有出声表达自己的不满,疾步出门。
感知到对方投递过来不满的目光时,胤礽眼眶一瞬红润,略显委屈,拉耸脑袋,拖着沉重的脚步紧跟其后。
到底是怨了他,迁怒于他,可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虽说毓庆宫是他的寝宫,可到底是皇阿玛安插人手管着,能听从他命令的奴才甚少,加上,掺假宴会时,谁会仔细搜身?
谁会想到胤裑这个莽夫竟敢在毓庆宫明晃晃动手,天算不如人算。-
到了东三所后,见醉酒的人全都呼呼大睡,看着十分安详的模样,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等太医们灌了药,正安心抬脚出门时,便听见床上传来巨响的放屁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恶臭。
众人捂鼻,赶忙撤退,到门外张大嘴大口喘息。
等缓过劲后,康熙看着手忙脚乱进进出出的奴才们,端着飘着宛如蛋花汤水盆出来,霎时,脸色一黑,犹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