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本宫抄写好的佛经拿来焚烧了。”
“嗻!”
新上位的掌事宫女云玲,闻言把手中托盘奉上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一篇篇小心丢在火盆中,眼睁睁看着炽热的火焰吞噬佛经。
就在此时,一个眼生太监推门进来,焦急道:“娘娘,云锡公公喝云溪姑姑……役了。”
“上报内务府,命人扔到乱葬岗,通知乌雅氏族人去把人接回府中安葬,落叶归根……”
说到这词,德妃绷不住阴笑一下,抬手拭泪,烦躁似的猛然把手中旧衣全都扔进火盆,缓缓起身,堂而皇之坐在佛前,端杯饮茶,面无表情蹙眉襒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太监:“怎么,需要本宫请你才能动身?”
简单一句话,充满杀气,吓得太监面色惨白,身子止不住直哆嗦,精神紧绷,囫囵躬身:“奴才这就去。”
语毕,立即撒开腿逃之夭夭。
云玲把手中佛经焚烧完毕后,起身立在德妃身旁候着,面上不敢有任何表情,连下颚线都紧绷着。
可,微微紧握成拳的双手,出卖了她强装镇定表象之下的忐忑不安,微缩的瞳孔溢出她藏不住的惊恐。
她太知晓德妃是什么毒物,凡是近身伺候的奴才,都活不了几年,且受尽折磨之后,才能得到解脱。
要不是进宫,她本该出嫁的,好不容熬到出宫年岁,和肖哥儿商量好定亲日子,就等出宫嫁人,可眼下,却因德妃跟前无近亲之人使唤,硬生生把她扣留下来。
且为了断了她的念想,彰显德妃娘娘心善,直接做主,给肖哥儿买一宅子,送俩个近身伺候小妾。
说等她腾出手,找到合适人选之后,定会放她出宫,届时她会为自己几担嫁妆,让她风光出嫁,做肖哥儿嫡妻。
可明明自己可以和肖哥儿一世一双人,却因她横插一手,全乱了。
德妃感受到身旁惊恐之意,听着她刻意放缓急促而紧张的呼吸声,顿时心情愉悦了几分,刻意倒杯热茶,递给云玲温柔吩咐道:“本宫心情不悦,想要出去走走,你先拿着茶水,以免等会本宫口渴,不便归来饮茶解渴。”
“嗻!”
云玲颤颤惊惊伸出手端着茶杯,滚烫的杯身,灼烧指腹,疼得她一瞬溢出泪珠,紧急咬牙硬挺,指尖扣紧杯底,稳住有些晃动的茶杯。
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怂样,落在德妃眼中,她笑了笑,缓缓起身,轻弹衣襟,信步出门,假意在院子里闲逛,余光观察云玲那吃痛,却不得不咬牙隐忍的模样。
做戏,讨要位份
等茶水凉透,便停下脚步回房入座,余光若有似无落在云玲身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沉闷的哒哒声,如同一把铁锤砸在云玲心尖上,令她下意识夹紧双腿,紧绷神经,额角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怕什么?本宫长得如同夜叉?”德妃蹙眉,不悦染上腔调对云玲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