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时辰后,才下床佯装想找水喝的模样,不经意狠撞在桌角,把茶壶等瓷器扫落在底边上,自个也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瞬间,手掌和胸口处皆被尖锐的瓷片刺穿衣襟划伤。
青菱疼得眉头紧拧,倒吸凉气,强忍痛意,拔出瓷片,血液一瞬喷洒出来,乌雅氏见此,急忙拿着药粉帮忙撒药,处理伤口。
主仆两人惊叫出声,开始落泪惊恐飙戏,片刻才意犹未尽收住声,上床歇息。
俩人为了扫去痕迹,连苦肉计都掏出来了,可没想到,青菱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暗卫跳井捞尸。
当梁九功收到这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嘬牙,颊肉抽动,最毒妇人心,可是一点都没有冤枉,幸好此生他有幸成为无根之人。
不然娶了这么一个女人,他只怕夜寐之时双眼都得轮流站岗,这活阎王是枕边人,试问谁敢真闭眼?
梁九功摆手:“下去吧!现在夜深,待明日杂家会寻机会跟皇上禀明。”
说着,目光落在僵硬的银宝身上,随意道:“此人就先留着,等皇上发落!”
现在皇上早已入眠,除非天塌下来的大事,不然谁敢凑上前唤醒皇上?干冲上前的都是勇夫,怕是想去见识阎王长的是魁梧还是娇俏。
暗卫深知这个理,恭敬抱拳作揖:“多谢梁公公。”
次日,康熙刚起身,梁九功踌躇着开口:“皇上乌雅答应跟前青菱把银宝送走了,您瞧可要如何处置?”
“送走?”刚醒来的脑子有些昏沉,康熙一时之间没有领悟到梁九功的意思,诧异一句。
随即,梁九功刚想张嘴解释,康熙立即反应过来,不甚在意端着茶杯漱口:尔后:“暴毙就暴毙了,把人处理干净,朕暂时不想看见承乾宫乱起来。”
“不过乌雅氏确实要敲打一下,让人送几本佛经,多抄些净去她一身污秽,别让朕的小阿哥还未出生就染上晦气。”
果然卑贱之人就是上不得台面,若非当时情急,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宠幸这个贱婢。
这话说得也就只有他一人信了,若是林琉璃知道了这想法,肯定会唾弃于他,明明就是看重人家的漂亮的脸蛋,和千依百顺温柔小意的性子,可谓是男人的解语花。
“喳!”
梁九功淡定从容解读出对方眼底里的鄙夷厌恶之色,从而迅速在脑子里找到对待乌雅氏最佳态度。
临走上朝之前,康熙忽然想到坤宁宫的冰可能不够用,若是超出奉利之外的定额,可都是必须真金白银的砸钱。
念此,康熙上轿撵的脚步一顿,扭头对梁九功吩咐道:“这段时日暑气中,皇后身子欠安,让御膳房多送些冰过去,坤宁宫的冰可不能缺了,要多少给多少。”
“喳!”
原本梁九功想问,冰块都被坤宁宫拿走了,那的宫若是想要的话,该当如何处置,但这话刚滚落置舌尖,立即就缓过神来,他是御前总管梁公公啊!
后妃就算是找麻烦,也找不到他身上,掌管冰窟的是御膳房,且是皇上下的命令,与他有何干系?
皇上连自己娇娇嫩嫩的嫔妃都顾不上,他一个无根的公公倒是热心肠,不合常理,诡异了。
一连几天,坤宁宫用冰量超出常人定额,引起众人怀疑,却不敢吱声,纷纷换上素衣,连串门子聊天都跟着消停了,整日闭门念经祈福,抄写佛经静心。
永寿宫。
许久未曾出境的林琉璃,此时整虔诚跪在佛前默默祈祷,说实话,从她穿越至今她都不曾信鬼神,今日能让佛祖吃上她的香火,不过是为了祈求佛祖多怜爱瑾萱一点,让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娘娘如今后宫静寂许多,可能诸位娘娘和小主们都猜到了,您说咱们是否要做点准备?”李嬷嬷把最近后宫风向看在眼里,忍不住对林琉璃问道。
自来,历经国丧一事都会滋生事端,若是不趁早做准备的话,有恐会被当成软柿子捏。
听见这话,林琉璃眼皮轻颤两下睁开,手搭在李嬷嬷手腕上起身,落座在椅子里,看着慈悲的佛像,林琉璃沉吟片刻不疾不徐道:“过两日该请平安脉了,届时让太医帮忙掌眼,看承乾宫是否掺了外来物。”
“那段时日需要穿的素衣和首饰簪花等都备上两份,分开装好,别让人摸了去,我不喜焚香,往后承乾宫正殿都无需焚香。”
“剩下的事情,我知晓的也不多,还请嬷嬷多和德里子等人好生商讨,一同给它抹去。”
宫斗经验她知之甚少,而且每次反击都是怂包,只会自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别的就没有了,连收买人心的本钱都十分少,或者说是不能做大动作,因为这是康熙的后宫。
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必定都会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当然,若是清场把所有人赶出去关上门,轻悄悄里在里面作妖,康熙的人就算是再厉害,也无从可知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除非动静过大,或是留有痕迹无法消除。
“喳!”
李嬷嬷了然点头应声,对于后宫腌脏之事,娘娘确实是比不上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
静寂的后宫,随着瑾萱薨逝消息一出,立即哗然喧闹起来。
纷纷身着素衣哀嚎直奔坤宁宫,低位份嫔妃不知掐自己太狠,还是入戏太深,好几个差点哭得昏厥过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对瑾萱有多敬重和爱戴了。
之所以没有说她们用黑科技,全因她们无宠,位份又低,平日里吃都差强人意,更不会在这事浪费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