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朕让梁九功多看顾便是,别让她留有遗憾。”
一国之母的丧t礼都想躲过,况且还是皇后嫡妹,怎能如此荒唐!?
说完,也不管李嬷嬷作何感想,直接抬脚离开。
半道上看见佟贵妃坐着轿撵往养心殿走去,康熙立即止住脚步,冷脸双手背在身后站立冷眼凝视,可算是装上枪口,正好他想找借口发落佟佳氏,为瑾萱鸣不平。
幸好佟贵妃的奴才足够机灵,忽然一阵心悸感觉不妙,立即扭头看过来,见皇上在身后,一瞬吓得一哆嗦,赶紧叫停轿撵,搀扶佟贵妃下桥。
这刚张嘴欢欢喜喜想要请安,却被康熙怒斥打断:“后妃不得窥探帝踪,佟佳氏好大的胆子,竟然得知朕路经此地,欲想拦截获宠。”
“佟佳氏御前失仪,剥去管理后宫之权,禁足承乾宫抄写女德女戒,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承乾宫半步。”
说完,头也不回径直抬腿离开,独留佟贵妃众人子原地一阵精神恍惚,纷纷不可置信面面相觑。
康熙算计
佟贵妃看着远去的背影,惊恐过度不确定问道:“这是咋了?谁得罪皇上了?本宫……本宫……”
“还请贵妃娘娘回承乾宫。”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康熙留下的小太监出声打断,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对佟贵妃恭恭敬敬道。
“哦~”佟贵妃下意识点头,手搭在梁景忠手背上,脚尖一转,动作僵硬,显得有点呆愣,往承乾宫走去。
在跨入承乾宫之后,眼看着有几个眼生小太监守在宫门,佟贵妃迟钝的脑神经总算是缓过神来,猛地把住梁景忠手腕,脚步一顿,急忙转过身看向门口,慌张发问:“本宫不是去养心殿吗?怎会被皇上拦住禁足了?”
梁景忠愣愣摇摇头,小心翼翼回应:“回娘娘的话,方才皇上说娘娘窥探帝踪,所以被皇上发落。”说完,梁景忠立马垂眸,紧张咽了咽口水努力屏息,搀扶的手微微打颤,后背一片湿意,凉透心扉。
说实话,他现在都还感觉精神恍惚,脚步虚浮一点真实感都没有,皇上竟然有朝一日会随意找一个由头落娘娘的脸面。
娘娘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就被皇上戴上高帽,连管理六宫之权都被剥夺,且当时在场奴才人员众人,鱼龙混杂的情况下,无形中甩娘娘一个响亮的耳掴子,这让一向高傲的娘娘如何受得住?
果然,话音一落,佟贵妃惊愕的眼眸一瞬红润落泪,垂眸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失魂落魄,恍若体内灵魂魂飞天外一般。
拽紧梁景忠的手立马滑落垂下,瞳孔一震,满是不可置信,摇摇头低声喃昵:“皇上怎会!?”
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猛然转身往外冲出,崩溃爆哭:“皇上臣妾……呜呜……”
在守门人看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梁景忠和涟漪俩人眼疾手快合力扯主佟贵妃的袖子,使劲挤眉弄眼使眼色,小心搀扶拖拽往回走。
见此,佟贵妃不受控制打个嗝,把心中委屈一并咽下,双肩轻颤不断抽噎,指尖握紧成拳,极力控制欲想冲出胸腔的怒火。
她知晓自己现在已经被愤怒和委屈控制大脑,有些失控,若不是有人阻拦,只怕是已经冲出承乾宫奔向养心殿,想要皇上的一个解释。
情急之下,幸好梁景忠和涟漪拦下,这才让她失控的脑袋稍稍缓过神来,明白皇上已然不是当日躲在佟佳氏屋檐下的玄烨了,而是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当今大清天子。
他既是表哥,他们之间虽有青梅竹马情谊,但玄烨更是大清的天,自己能进宫也不过是爱新觉罗氏联系佟佳氏之间的扣子,纵使不是她也有旁的佟佳氏之女,她能胜出无非是嫡女,又和皇上有玩伴情谊夹杂其中罢了。
想到一这层,佟贵妃自嘲一笑,泪崩沾满裳,僵硬的脚步踉踉跄跄,周身无力全靠跟前俩人搀扶,拖拽回房。
关上房门,佟贵妃不理会请罪的俩人,自顾自把从府中带来的素衣放出来换上,这是当年和皇上一同玩闹时的款式,挽了当年的发饰,坐在伏案抄写佛经静心。
明明日光越过窗台跳进房间,加上房中摆了诸多烛火,竟都叫她看不清书中字迹,若不是逐渐晕染开来的墨汁,她都以为自己无心了。
表哥我一次次走向你,你却一次次拿我当筹码,随意弃之不顾,我佟佳·婉清也不是天生卑劣之徒,这回我会收回我全部的爱……
霎时,佟贵妃眸中悲痛之色为之一变,满是阴鸷狠戾,把手中笔杆子狠狠砸在砚台上,一瞬断裂纷飞,吓得梁景忠俩人一激灵,急忙垂头不敢吱声。
佟贵妃微微晃动身子挺直背脊,随意抬手拭泪,清冷的目光落在梁景忠俩人身上,冷声道:“本宫要知晓今日皇上进坤宁宫之后的所有事情,让底下的人全都动起来,皇后是否出事,前因后果必须事无巨细上报。”
“即日起,你们两轮流守夜,本宫跟前万万不能缺人,把盯乌雅氏的人撤回来,先放下手中一切事宜,紧盯前院所有人,让底下的人全都警醒些,别打盹了。”
“凡是入口的吃食,先别去御膳房领,咱们开小厨房使唤,每一道工序都不能缺了人,给本宫瞪大眼睛盯紧了。”
仔细回顾细节,经过细细推敲,抽丝剥茧,佟贵妃脑海里立即浮现早已被抛之脑后的前尘旧事。
皇上今日之举,连借口都极为敷衍,加之从坤宁宫出来后就脸色一变,肯定是和瑾萱那个贱婢有关,能让瑾萱对她恨之入骨,无外乎是当年被她下药重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