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踏进小院的林琉璃感觉鼻尖环绕一抹若有若无的药香味,佯装随意走动赏花,把整个小院都仔细走一圈。
还挺狠的,一个盆栽都不放过,量虽少,但也能聚少成多,要不是自己对毒药敏感,怕也也是容易着道。
霎时精神紧绷警觉起来,快速冲进房间:“本小主觉得房间沉闷,嬷嬷快抱着胤裑到正殿小院里赏花缓缓。”
众人一听她自称本小主顿时感觉大事不妙,迅速警惕抱着胤裑撤退到正殿房梁下。
金宝谨慎到处使劲用鼻子嗅了嗅,差点嗅得缺氧倒地,也未能嗅出不对劲之处,绿柳假装晒被子,趁机检查锦被是否有不对劲之处,然,忙活大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无声对林琉璃摇摇头。
“小主可有不对之处?要不奴才悄悄去请一个太医过来瞧瞧?”金宝思索一下问道。
林琉璃襒他一眼摆手:“今日不是请平安脉的日子,后宫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得有声有色的,若是大张旗鼓去请太医,容易打草惊蛇!”
她还想正大光明还回去呢!马佳氏狗急跳墙了,难怪今日会上门。
“往日里养护院子里的花草是谁在负责?今日又是谁浇的花?”这水可不一般,让她们破费了。
话音一落,绿柳弱弱举手,随即猛跪在地上磕头:“回小主的话,往常养护花草的是粗使婆子洒扫的时候浇的水,今日奴婢闲来无事,便想多学一门手艺,跟着粗使婆子养护花草,还请小主恕罪!”
听此一言,林琉璃审视的目光在绿柳身上打转,也没出声,直至绿柳紧张惶恐到汗流浃背才出声:“往后多思多量,盯紧院中走动的粗使婆子,还有洒扫用的水,看有谁靠近井水,或是有谁从外面抬水进来。”
“行了,起磕吧!我闻不惯花香,全都挪出去,院子里的花开的艳俗,已经看腻了,全都收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等会让银宝去内务府重新领一批来赏玩。”
幸好她们下手时间浅,除了花草其余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想来也就是她出门空隙弄出来的。
“喳!”
金宝了然飞速襒了一眼林琉璃,迅速和绿柳搬屋内各种花草出去。
收拾完后,林琉璃亲自给胤裑洗个澡,趁房内无人,扎破手指喂他一滴血解毒,闻到了总归对小孩有点影响,看着迅速愈合的伤口,林琉璃眸中寒光闪现。
让金嬷嬷带胤裑留守永寿宫,自个带着金宝和绿柳给马佳氏送花上门。
至于t为什么会觉得是马佳氏,她只能说碰运气,去诈一下,成不成都能泄愤有何不妥?
气势汹汹站在延禧宫偏殿门口,冷冷对守门奴才道:“请公公通报一声,永寿宫林琉璃应邀前来。”
深邃黑瞳宛若墨汁化不开,对视后令人炫目不敢直视,浑身散发着老娘今日来找茬的气息,气势直逼两米八,吓得守门奴才惊汗连连:“喳,还请小主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
闭眼假寐的马佳氏听见着急杂乱的脚步声,眉眼一怒掀开眼皮子,不悦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若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仔细你的皮!”
一听这恐吓人的话,使得本就胆小的守门奴才,差点没有吓破胆软软跪在地上回禀:“回小主的话,永寿宫林庶妃来了,就在门口,奴才瞧着来者不善的模样。”
“奴才胆小,容易受惊,还请小主恕罪!”语毕,重重磕头!
一听是林琉璃上门,做贼心虚的马佳氏瞬间惊慌起来,手足无措看着小李嬷嬷:“嬷嬷……”
小李嬷嬷立马拽住马佳氏,眼神一沉隐晦摇头暗示,轻踢一下守门奴才:“小主身子不便,你去迎林小主进来。”
“喳!”守门奴才眨眨眼敛去眸中惊恐之色,起身缓缓退出去。
使劲薅马佳氏羊毛
小李嬷嬷搀扶马佳氏的手力道重几分提醒:“小主稳住,后宫的生存规则向来如此,怪也只能怪林小主挡了您的路。”
“奴婢做的隐秘,说不定林小主连咱们做的事情都没有发觉,咱们不可自乱阵脚。”
“再退一步来讲,就算是林小主有所察觉又能如何?她手中一没有人脉暗桩,二无权无势,如何能和小主相比?”
真不是她自负,而是林琉璃对于偌大的马佳氏一族来说,宛若蝼蚁怎能有对他们伸爪子的权利?
被小李嬷嬷这一劝,马佳氏也稍稍稳住心神,都怪她头一回对后宫嫔妃下手不熟练,还是会露怯,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等林琉璃被迎接进来,马佳氏已经恢复如常,笑脸盈盈起身互相行平礼:“方才听闻前去请妹妹的奴才说妹妹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我这有一颗十年年份的人参,若是拿去煲汤定能滋补一二,要是妹妹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拿去。”
此等好东西只怕林琉璃库房里都没有吧?林琉璃纵使膝下俩个阿哥傍身,也永远都比她低一等。
看着比自己还红光满面的林琉璃,对上林琉璃似笑非笑的眼眸,清澈明亮,仿佛已经看穿她背地里所做的一切,一瞬间上扬的嘴角僵住,下意识起身手指蜷缩垂眸,心虚的眼神闪躲回避。
正好看见自己有些瘦弱蜡黄的手背,立即藏于袖中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挡住,霎时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嫉妒。
看见马佳氏显露出来的情绪,林琉璃扶鬓轻笑一声,半带开玩笑嘲讽道:“若不是看见姐姐这慈善的脸庞,妹妹我还以为姐姐是在跟我客套呢!”
“如此一来,盛情难却,我就不跟姐姐多客套了,多谢姐姐关怀,恰好我那缺几颗上好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