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嫣恭敬的跪下,对着他行了个大礼。
梁承念腾地起身:“你起身说话,到底怎么了?”
司空嫣缓缓抬头,呈上那道册子:“皇上请看!”
梁承念接过册子:“先起来。”
司空嫣起身,脸色实在不好,像是随时都要跌倒。
梁承念拉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才打开手中册子。
一眼,便惊了。
“这!你如何得到的!”
他眼中是狂喜,声音都不似平日里的沉稳。
“皇上,臣女给你这册子,只有一个条件。”
梁承念看向她:“你说。”
“臣女想要司空府一个不剩!最后将司空雪交给臣女处置!”
梁承念大惊,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前:“丸子,昨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司空嫣本决定不再流泪,但那眼泪不受控制。
“你别哭,到底怎么了?袁公说你昨日来找了朕,当时朕已入顺天殿。”
司空嫣抬头,双眼红肿的看向他,眼中是无限哀伤和恨意。
“皇上,你可知臣女为何叫丸子?”
梁承念看着她,等着她倾述。
“臣女的娘亲是司空府最下等的奴婢,是司空骁醉酒,才有了我们姐妹。”
梁承念心中惊讶,她竟然还有一个亲姐妹!
他让人去查的,重点是她回司空府后的事情。对于她以前的,他只知道她过得不好,仅此而已。
“司空骁懦弱无能,酒醒后就将我母亲派去了离司空家最远的一个马场。
不久后,我娘发现有了身孕,心中害怕又欣喜,她怕主家知道了,腹中骨肉不保,就以布裹腹,穿宽松的衣服。
就算快生产时,她还干着最重的活儿。
我和妹妹出生,因为条件实在差,我娘落下病根,香芋身子也一直不好。
马场的大娘和庆伯对我们很好,没有向司空加告密,也因为马场远离宁都,才让我们姊妹平安的长到了五岁。
这事最终还是被司空骁的夫人赵氏知道了,她派了人来马场。自从那人来了,我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很快就去了。
我与香芋还带着一个比我们小的饺饺一起在马场艰难度日。
饺饺是我在雪地里捡回来的,我们都如此困难了,但我娘二话没说,还是连我们三人一起养着。
就是这么好的娘,却死了。
本来日子就难,在前年,香芋就时不时心口痛。”
说到这里,司空嫣已经是泣不成声。
梁承念将她抱进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默默听着。
心中也跟着难过。
虽然她没亲眼看到,但从她的描述下,就能想象到一个小姑娘要撑起一个家的艰难。
他虽然经历亲人背叛,但他的父皇母后是爱他的。
父皇母后去世后,梁韶虽然狼子野心,但他也是衣食无忧,还教他拉弓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