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卢新华就会以一篇《伤痕》,加入上海作协,并成为批全国作协最年轻的会员、作协上海分会理事、上海青联常委、第四届全国文代会代表。
当然,现在他来了,这个全国作协最年轻的会员应该轮不到卢新华。
不过这一两年内,上海作协必定成为全国文坛的风暴眼,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所以这次来上海,除了看看能不能拜访一下巴金和夏衍,他连《上海文艺》杂志社的编辑都不想见,更别说去跟上海作协扯上关系。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怕沾上麻烦。
咦,对了。
卢新华好像是复旦大学中文系的,跟姜甜甜是一个专业,说不定还是同班同学?
嗯,回头得给她打打预防针,别什么事都掺和,坚决做个不沾是非的好学生。
安全父母的家果然离得不远,他自己骑着三轮车,后面几人个个都是腿脚麻利的人,1o分钟不到,便在一条小巷子里停下。
推开关闭的铁栅门,等陈凡他们拿好行李,安全先将三轮车还给一位6o多岁的老大爷,随后带着他们往里走。
同时介绍道,“这里以前是旧社会的办公楼,因为靠近码头嘛,当年这里有很多公司的。后来就被改造成了公房,供老百姓居住,各个单位的人都有,就是格局不太好,房子里没有厨房和厕所,生活有点麻烦,不过比起好多没分到房子的,已经很不错了。”
陈凡跟在他身后,借着昏黄的路灯打量,这是一座5层楼的大房子,看上去方方正正,果真如办公大楼一样,外墙上只有一扇扇的窗户,连个阳台都没有。
走进楼梯间,便能看见走廊上摆着一个个厨房,如同街边的摊位一样,分布在楼道两旁,将宽阔的楼道堵得只能容下一个稍微胖点的人行走。
此时正好是下班时间,有不少人正忙着做饭,有些用液化气灶,但大部分还是用蜂窝煤炉。
可灶头虽多,却没什么油烟。
这时候的上海,每人每月只有半斤油的定额,实在是奢侈不起放太多油。
但也有人自己炼猪油代替,混在一堆青菜中,显得格外的香。
张文良看过之后,不禁撇了撇嘴,转头看向陈凡。
陈凡对着他微微一笑,耸了耸肩,快走两步跟在安全后头爬楼梯。
一路上到四楼,安全才转身指了指,“到了,就在这层。”
上到楼道,陈凡几人将行李放下,开箱的开箱、开包的开包,各自拿出一个袋子。
安全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当即说道,“伱们这是干什么?又不是外人,非得这么客气?”
陈凡抖了抖袋子,笑道,“大过年的,给叔叔阿姨拜年,能不拎点东西,这道理到哪里都说不通啊。”
这些是提前准备好的,如果去安全家里,就直接给他父母,如果不去,就交给安全转交。
安全拍拍脑门,呵呵笑道,“行吧。”
刚才那18oo他都收了,也不差这点拜年的礼物。
安全一边往里走,一边跟走廊上做饭的人打着招呼,后面的陈凡几人自然成了围观的对象。
还好陈凡不社恐,一路点头微笑致意,等顺着走廊走到走廊最尽头的位置,才终于停下来。
不用敲门,房门都是敞开的,一位5o多岁的阿姨正在门口做饭,看见安全回来,正要打招呼,再看看后面跟着的5个人,先是暗暗一惊,随即脸上挂满笑容,对着安全说道,“回来啦,他们是你朋友?”
说话的时候还在头疼,不是说直接接了人就送去招待所的么,现在饭菜都没准备,家里也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是尴尬啊。
陈凡几人赶紧打招呼,“阿姨春节好,给您拜年了。”
初五出,路上漂了4天,今天才初九,这年头虽然假期只有3天,可没过正月十五都是春节,不像后世,假期多了,反倒拜年的时间却短了,几乎过了初五就没人再拜年。
这时屋里几个人也走了出来。
一位5o多岁的大伯,不用问,肯定是安全的父亲。还有一对3o多岁的青年夫妻,和两个不到1o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