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最很喜欢滑雪,换做往常她可以连玩好几个小时。但今天,她没几趟就累了。
身有力而心不足的时候,陈最最卸下单板,摊开腿坐在坡度较平缓的地带。
她把头套扯开露出下巴,低马尾利落甩到身后。她隔着手套咔啪一声扒开易拉罐,然后仰头开始喝。冷风吹红了她的鼻尖,眼泪丝丝缕缕涌出来。
“啊——”舒服地喘了一声。
五分钟后,可乐喝干了,身体由内而外的热也已经散去。
陈最最站起来,边抖身上和单板上的雪,边眼睛扫对面垃圾桶的位置。然后,她单手抱着板,食指勾住头盔,朝垃圾桶走。
可突然!她余光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很统一地看着某个方向,还没等看,接踵而来一声惊呼,吸走了她的魂。
“oh~~”
“god!”
陈最最停住脚步,好奇地看去,仅半秒,她微微泛蓝的瞳孔皱缩、颤抖。
几乎同时,原本墨色的、沉稳入渊的夜空瞬间撕裂,雪逃了出来,远处的滑道不知何时早已雾色朦胧。在灯塔下,每一朵雪花都那么清晰,渡上晶莹的光,犹如一片片水晶般闪亮。
雪轻飘飘地盘旋落在陈最最蓬乱来不及整理的发丝上,寒风推着发间触到她的脸,迅速化水粘在了脸上。
陈最最瞳孔大睁着,惊到动不了了!
因为,此时,山顶上,有一个从头到脚全身黑的男人,正以每秒一百八的时速从上向她冲来。
脑袋是空白的。
来得及思考的只是,身后的铁网常年失修断开了一个裂口,铁线逆着长,锈迹斑斑尖锐又锋利。
如果自己避开任由这个人冲下来。。。。。
想到这样的情况,陈最最认栽了,紧紧咬着软糯的下唇,心一横,在一声声惊呼中迎了上去。
粉色的HollerKitty定制头盔、粉色的全能板、还有百事的空易拉罐,啪嗒一声,齐落到雪地上,似乎在为她的举动而欢呼。
今天是周廷第一次学滑雪,还不会急刹,眼瞅着要撞伤人,他心急使劲挥手让人躲开,可那小粉人非但没有,反而冲上来。
这人疯了?!
周廷浑身僵硬,大脑极速旋转,哪怕受伤,他也不希望撞到人。
一是真的不想有人因为自己受伤,二更是因为,他没多余的钱为这笔突如其来的意外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