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儿臣还以为父皇已忘了我这个儿子……”
沈千聿边说,边哽咽两声。
站在御道两旁的文武百官,却是都在心中嘀咕上了。
原来东宫那个瘫了八年的太子是假的,真正的太子竟一直蛰伏在南庆暗中筹谋?不仅如此,他还同圣上一起暗中除掉了有南庆战神之称的袁恒嫡子,和南庆国君?
众朝臣心中大骇,都讶于懦弱无能惧怕南庆的文惠帝,竟会在暗中做出这种事情。
就连听闻过太子之名的宋蓝安,此时都有些拿不定沈千聿所言是真是假。
他微微蹙眉,沉默不语。
文惠帝眯着眼看向沈千聿,知他这一番话尽是胡言乱语。
但……
送太子去敌国为质,同让亲子隐于敌国狙杀敌国国君,这之间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他怎会不知朝中重臣同天下百姓如何看待自己?
他一生虽无建树,但也算勤俭勉励,可称得上一代明君,但史书可会如此认为?
沈千聿设下的这一陷阱,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入不入瓮端看他的选择。
瞬息间,文惠帝便做好了选择。
他站起身沉沉开口:“辛苦我儿……来人,为太子赐座。”
太子二字从他口中一出,沈千聿便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仰起头,看着头上湛湛蓝天心头畅快。
自今日起,他终不必隐名换姓隐于黑暗,他终于可堂堂正正活在人世间,不必东躲西藏苟且求生。
沈千聿目光扫过台下面无表情的宋蓝安、一脸惊诧的江行简,以及看不出情绪的大皇子外祖,眉目舒展。
天时地利人和,果真缺一不可。
若花灯节之前他想要得皇帝的一句“太子”,还不知要难成什么样子。
沈千聿坐在御座旁,居高临下看着今日上奏的朝臣,眼露玩味。
怪道世人都说权力好,这上头的风景的确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江行简站在御道边,只觉太子视线往他这边瞥过多次,他眉头紧锁,心中烦乱不堪。
直到宣布下朝,这糟心的感觉都没有散去。
尤其在看见太子直直朝着宋蓝安而去,行至对方面前躬身行礼时,更是到达了顶峰。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