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序只‘哦’了一声。
要是爹爹想要续弦,肯定会先跟她说的,既然没说过,说明还没戏。
朝华见她无动于衷,又问道:“你不担心吗?”
沈怀序一愣,“担心什么?”
“后娘可不好相处,”朝华说得理所当然,又语重心长地劝告,“你爹现在越来越得皇祖父看重,偌大一个侯府总得有个当家主母,你可得长点心眼······”
沈怀序看朝华说得认真,就没有打断。
她说得这些都是古代人觉得十分正常的事。
爹爹做了京兆尹后,想像以前一样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现实,总是要和同僚走动、逢年过节还得相互送礼,府中的庶务都是她抽空做的,人口简单,倒也不见得多麻烦。
钟离桥案他们父女二人立下大功,得到了不少赏赐,贼人的离间计也没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依旧深受皇帝隆恩。
朝堂上是见风使舵最快的地方,风向一转便全是笑脸。这时候想要同他们结交之人未见得有多真心。
“······听清楚没?”
沈怀序笑着应道:“听到啦听到啦,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平常看你没心没肺的,还当你不懂这些。”
朝华咕哝:“怎么说我也是郡主······”
两人在谈论这件事时,刚刚下朝的沈溯被一个内侍叫住,“侯爷留步,陛下有请。”
沈溯停下脚步转身跟随内侍而去。
来到御书房,君臣二人先是说了些政事,接着皇帝才问出正题,“沈卿,按理说朕不该过问臣子家事,可有人找到了皇后,皇后又找到了朕,为了不拂皇后的面子,朕只得过问一二——你正值而立之年,可有想过在后院再添个人?”
沈溯沉吟着说:“陛下,微臣还未想过此事。”
皇帝:“那便好好思量思量,思量好了同朕讲讲······”
沈溯:“微臣想好了,小女尚且年幼,还得微臣细心照料才行,加上政务繁忙,实在没有精力······”
皇帝瞪眼:“……明宜十岁,不小了。”
沈溯:“微臣这是第一次养女儿。”
皇帝再次瞪眼,第一次养女儿又如何?他还没养过女儿呢,年龄不是在那儿摆着呢嘛!
话说到这份上,皇帝也算明白了沈溯的心思,他头疼地扶额,“既然你意已决,就依你。”
“谢陛下。”
目送沈溯离开,喜公公端着新茶来到皇帝跟前。
皇帝想什么入了神。
喜公公轻声说:“陛下用茶。”
皇帝醒过神来。
“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他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喜公公看了一眼陛下,“听说宣平侯和故去的宣平侯夫人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同陛下和皇后娘娘一样。”
“知道他记挂亡妻,可斯人已逝,总该留个后。”
喜公公没有细想为何陛下不当着宣平侯的面说这句话,慢慢磨起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