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杯子碎裂的声音让江吟雪瞬间噤声。
“三叔三叔!”曹氏指着床上的人压着声音说,“你爹都被他伤成了这般模样,这声三叔你还能叫得出口?你拿他当三叔,他可不认你这个亲侄女!”
江吟雪垂首站立,不再言语。
发泄了一通后,曹氏心头的火气总算消了一些,她冲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
刘嬷嬷立即出言劝慰道:“二小姐,您明年就要成亲了,少去外头走动才是大家闺范,家里的事自有老爷和大少爷操心,您安心待嫁即可。”
江吟雪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小姐······”
江吟雪出声喃喃道:“三叔已经不屑再和江家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了,这个府里蠢人太多,还当三叔是从前的江溯,他分明是得陛下亲封的宣平侯沈溯才是······”
走着走着,她忽地停下了脚步,“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望月楼看见的那个小姑娘?”
丫鬟点点头,“奴婢记得。”
“可还记得她的模样?”
丫鬟歪着头,片刻后苦恼地摇摇头,“奴婢只记得她的眼睛,看着和小姐有些相似。”
“相似······”江吟雪苦笑了下,“怪我眼拙,那个小姑娘或许就是我那从未见过的妹妹,三叔的女儿。这一场亲事,怕是不成了。”
“那个孽种当初不是说死了吗?怎会活了下来还被沈溯找到了?”曹氏脸上满是焦虑。
刘嬷嬷把事情捋了一遍:“明瑜县主早有察觉,叫两个婆子把那个孩子带出了府,当时恰逢城内兵乱,死了不少人,我们的人找到了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一大一小,小的身上带着江家的玉佩······另一个婆子不知所踪。”
“死的那个孩子定不是沈溯的孩子。”曹氏语气肯定,“当时若是察觉到这一点,顺着失踪的那个婆子查下去,说不定就能了却后患。可惜······”
刘嬷嬷神情惊疑不定,“老爷好歹也是淮州参军,朝廷命官,江家世代在淮州城经营,沈溯哪怕是个侯爷,也不能胡作非为吧?”
曹氏冷冷一笑,“你当江家当真清白到旁人抓不住把柄的地步?”
刘嬷嬷想起什么,心底一寒。
就在这时,有下人急匆匆前来禀报。
“夫人!不好了!”下人气喘吁吁地说,“府衙有人状告三少爷强抢良家女子,害人自缢而亡!还告他打死奴婢!”
“什么?!”曹氏猛地站起身,眼前陡然黑了一瞬,她摇晃着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快去看看情况如何,打探清楚速速来报。”
“是!”
外面早间氤氲的晨雾已经散了个干净,天空阴恻恻的,似有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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