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母亲正坐在圆木椅里,给女儿的裙子缝补丁。
见伊芙狼狈模样,当即丢了针线,过来询问:“你怎么样?谁欺负你?”
伊芙摇头,答出无数次说过的谎言:“没人欺负我,妈妈。是不小心脚滑,掉进河里了。”
女人苦笑摇头,催着她换干净衣服。
伊芙换了衣服便去做饭。
这只是很寻常的一天。之后的许多天,也和这天一样。艾伯特时常登门,拿些蔬菜来。而玛丽让伊芙去别处玩,或者到安静的地方感受光元素的存在——最近西捷开始了每年一度的居民魔法测试,有资质的人可以获得学习魔法的机会。
伊芙能够呼唤空气中的光元素,这无疑是件好事。
在外面呆了半天,傍晚时分,伊芙才回家。艾伯特已经走了,母亲侧躺在床上,似乎不大舒服,额角全是汗。
“妈妈。”
伊芙担忧地贴上玛丽的额头,“你生病了吗?”
她的母亲勉强挤出个笑容:“没有啊,妈妈只是有点累。”
玛丽的身体一直不大好。近年更是虚弱。
伊芙伏在床沿,嘟哝道:“等我通过魔法测试,就学习治愈法术……到时候你就能好起来。”
平民没有足够的金钱,也没有渠道购买好用的魔药。
伊芙只能寄希望于自己。
这年年底,临近的镇子总算传来了魔法测试的消息。伊芙兴冲冲出门,很高兴地对母亲挥手:“我明天就回来!”
她怀着忐忑兴奋的心情,顺利通过了测试。接下来,只要凑够入学的资金,就能去最近的主城学习白魔法。
伊芙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她哼着歌儿,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家。抵达家门口时,里面却走出个浑身带酒气的男人。
不是艾伯特。
是村里另一个……名声很烂的家伙。
他拎着裤腰,噙着笑,抬手抚摸伊芙的脸。伊芙四肢僵硬,无法躲避或思考,直到他低声说了句“你还是处女吗?”
伊芙骤然惊醒,把男人推出去,转身狠狠锁上门。
屋里的母亲匆匆下床,抱住了她。
“伊芙,我亲爱的伊芙……”
在伊芙质问之前,玛丽泪水涟涟,微笑着问,“测试的结果怎么样了?”
“我……”
伊芙张口,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我通过了。妈妈,下个月我就能入学。”
“真好,真好啊。”
玛丽笑着笑着,眼泪就滑落脸颊,“你不用担心学费,看……”
她从抽屉里摸出零碎的钱币。
有几枚暗淡的铜币还沾染着微弱的酒气。
“妈妈给你攒了钱。你放心。”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难过与茫然,就此消弭无踪。
伊芙攥紧这些钱,鹦鹉学舌般:“真好啊。”
可是生活并没有“好”。
不久后,艾伯特的妻子带着兄弟上门,把这个家砸得稀巴烂。这位妻子哭嚎着辱骂着,拖拽玛丽的头发,连扇了好几耳光。
“你个婊子,娼妇,怎么敢勾引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