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桥微微摇头,道:“以后还是叫爹吧。”
沉丛云愕然抬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严桥拄着拐,费尽地站起来,转身往里屋走:“有点乏了,去歇歇。”
走了几步,到了拐弯处,他没回头,说:“小枝房间一直给她留着,不方便回去,就在家里住下吧。”
顿了一顿,严桥又道:“对小枝好点,她也不容易。”
说完,严桥进了里屋。
沉丛云扭头看严枝。
严枝又哭了。
……
过完年,沉丛云又要去省城了。
家里人去送他。
沉丛云往后张望。
严枝问他:“你看什么呢?”
沉丛云道:“高大夫咋没来?”
严枝没好气说:“你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吗?非得高大夫来送?”
“不是,不是。”沉丛云忙摆手:“往年高大夫都会来送我的,也会跟我嘱咐几句。有高大夫的嘱咐,我心里会安定点。你说这突然冷不丁高大夫不在,弄得我心里没底。”
严枝道:“不过就是教外治医术嘛,都是你会的事情,你心虚什么?”
“是。”沉丛云尴尬地搓着手。
严宽和严仁对视一眼,两人微微点头。
“爸。”严宽叫了一声。
“啊!”沉丛云比他更紧张,身子一下就站直了。
严宽也挺不自在的,喊完之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严仁性格好一点,他说:“爸,我跟哥去公安那边改了姓,我们都姓沉了,但也保留了原来的严。我现在叫沉严仁,哥叫沉严宽。”
沉丛云顿时被惊喜冲懵了,老泪又快飙出来了,他激动道:“好啊,好啊,沉严宽,沉严仁,好……好,好啊。”
沉丛云都有些结巴了。
严枝也露出了笑容,两个儿子改姓的事情是跟她商量过的,也是她建议这样改的。
严仁又道:“爸,我们想跟着你去省城。”
“啊?”沉丛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