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来看,好歹长成春晓那样,小姐才会喜爱。昨夜奴婢爬床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鸢歌连夜将人处置完,又将事情的始末查了个清楚。“小姐,都查出来了,昨夜那个叫秋雨,便是时常欺负薛公子的那人,秋雨打着绣坊那边的名号,说来给小姐送衣服,院门口的侍卫以为他是薛公子,这才没有告知小姐便允了通行,奴婢已经惩处过了。”流水小筑里溜进了外人,说到底也是她的过失,鸢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等着姜禾责罚。姜禾半躺在美人塌上,放下书淡淡道:“不必惩处了,也不是她们的错。”人只在屋子门口便被拿下了,倒也没有脏了她的地方,不过此人想必是因为要被赶出去,所以孤注一掷行了这个计策,想着若是能做了她的妾,就能留在府里的了。还真是冤家路窄,自寻死路。姜禾这话便是饶过了她,鸢歌松了一口气,“多谢小姐开恩。”“小姐,奴回府时发现薛公子正朝着这边来,按照脚程,应该快到了。”鸢歌亲自出府处理了秋雨,才刚没有没多久,眼睛都有了红血丝。鸢歌是姜禾的亲信,姜禾自然不会随意苛责她,便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鸢歌离开之后,姜禾又在美人塌上躺了一会儿,静静的等着薛凌玉来寻自己。她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已经开始了一番波涛汹涌,脑袋里都在猜测,薛凌玉为什么会来找自己,是银两不够,还是受欺负了,亦或者是想她了?她越想越烦躁,瞅了眼门口还是空空荡荡的,心里忍不住想,这男人到底是走得有多慢,都快急死她了。姜禾干等都没有见人,不过她是不会主动出去找的,她要等薛凌玉自己主动乖乖来见她。姜禾把书盖到了脸上,遮住自己紧皱的眉毛,还有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她可不能让薛凌玉看出端倪。对于姜禾屋子的位置,薛凌玉可谓是轻车熟路,就好像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样,越看越觉得亲切,可是一想到里面住着一个讨厌鬼,薛凌玉就笑不出来。对于来找轻薄过自己的讨厌鬼这件事,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可她是小姐的贴身人,他只认识那么一个可以接触到小姐的人。姜禾原本打算等薛凌玉来了,她就再慢慢将书从脸上拿开,露出自己思索多时摆出的表情,可是千算万算,她没想到美人塌突然晃了起来,书忽然从脸上掉了下来,她猛的跳起来,面上是一副惊讶的神色,这一幕刚好被薛凌玉看到。薛凌玉忍不住掩唇偷笑起来。姜禾稳了稳气息,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将书捡起来放到桌子上,故意咳嗽了几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薛凌玉知道不能太过,就收回了笑意,认真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姜禾一听,觉得可真是稀奇:“什么忙?”她又将刚刚想出来的可能过了一遍,最后觉得薛凌玉来找她找银子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跟着方绣郎没有月钱拿,他现在可是个小穷光蛋。没想到薛凌玉给自己塞了一串钱,抿着唇道:“我想拜托你给小姐送个香囊。”姜禾一时间十分不解。薛凌玉解释道:“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着报答她,便亲自绣了个香囊,里面放了艾叶,可以安神,可是我没有机会见到小姐,只能求你帮忙了。”他说完,犹豫了一会儿后将香囊递给了姜禾。姜禾顺手接下来,看着香囊的心情五味杂陈。薛凌玉能给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绣香囊,自己跟他已经不算是陌生人了,可他却只用一串钱敷衍,她都没有这样精致的香囊她像是缺这一吊钱的样子吗?薛凌玉像是听到了姜禾心中的委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根素净的簪子,“这是给你的谢礼,如果你有心上人的话,可以送给他。”作为小姐身边有头有脸的管事,薛凌玉见她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没有成亲的话,应当也是订了亲事,所以才送了簪子。“我浑身上下只有这个是值钱的,我自己都没有首饰”说到这里,薛凌玉低下了头,生怕姜禾不满意拒绝自己。瞧薛凌玉这边又委屈上了,姜禾磨着后槽牙,几乎是一字一句道:“谢谢我会帮你转交给小姐的。”薛凌玉顿时喜笑颜开:“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薛凌玉离开后,姜禾看着手里的一吊钱,一个香囊,还有一支素净的簪子,陷入了沉思。她送的红玉玛瑙簪子和长相思,哪个不比这个破簪子好看?姜禾愤愤不平,还是顺手将香囊挂到了腰间,薛凌玉是送给姜府小姐的,她用着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