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涓嘲他:“是不是压根没看?”
她其实也只看了个开头,五十步笑笑百步,丁黎默不作声,耳根红的能滴血。
两人谁也没再提电影,钟月涓抱起三万,摸了摸,故作随意:“我先回去了。”
丁黎不乐意。
他这会儿脑子里还是浆糊一样,乱糟糟的,满心都惦记着刚刚还握着的手,但饭也吃了,电影也看了,一时想不到什么把人留下的借口。
去散个步?
丁黎看了眼窗外,阳光毒辣,路上的人都是往空调里钻。
丁黎亦步亦趋地跟在钟月涓身后。
西森依依不舍地扯着钟月涓的裤腿,伸长了脑袋去看钟月涓怀里的三万,长尾巴耷拉下去。
虽然丁黎大概率知道,但钟月涓还是嘱咐了一句:“提拉米苏上面有巧克力,别让西森吃到了。”
丁黎:“好。”
临出门前,钟月涓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怎么了?”
钟月涓将丁黎从头看到脚:“没谈过恋爱吧。”
丁黎没吭声,眼神幽幽。
“怪不得,”纯情地像个高中生,钟月涓舔了舔唇,对着丁黎嫣然一笑,翩翩然走了。
直到钟月涓关上了自己家的门,丁黎家里,一人一猫还站在门口,巴巴地看着那扇合上的门。
丁黎前所未有地共情了西森,钟月涓的那句怪不得更是让他抓心挠肝,恨不得把人抓回来叫她解释清楚。
真要抓回来……就算不解释,再多呆一会儿也是好的。
钟月涓在家里把-玩着那块琥珀。
对着光,琥珀里面像是水流涌动,蝴蝶翅膀薄薄一层,黑白交错的斑点妖异诡谲,像是一双双闭着的眼睛,它停在那里,钟月涓试图找到光的痕迹。
无论看多少次,琥珀本身的美丽都不会有半分削减。
钟月涓想起丁黎把这块琥珀送给她时的模样,不自禁地笑了。
笑着笑着,想起什么,又缓缓收了笑意。
如果一件事,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那还要去做吗?
就像她和丁黎。
她应该保持距离的。
那样神仙一样的人物,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他们之前的差距,一开始就是鸿沟,按照正常的轨迹,他们之间,应该永远不会有交集。
丁黎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老天爷是公平的,现在一时的快乐,在分开时都会被加倍地收回。
她已经经历过了。
她和谢晓荣也曾有烂漫的开始,幸福的时光,可是他看不起她,背叛了她。
可是每次面对丁黎的时候,她为什么总是不忍拒绝,一步一步,再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