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摩托的车前灯闪闪灭灭,像苍蝇的复眼。
丁黎道:“大学城这边晚上有摩托车扰民,你帮我处理一下。”
“嗐,我还以为什么呢,明天我通知下去,整肃下校园环境,您回国了,啥时候有空出来吃个饭,我知道一家馆子……”
“再说吧。”丁黎挂了电话。
西森喵喵地叫,挨着丁黎去蹭他的裤脚,糊了好大一片猫毛。
西森最近非常活跃,有乱尿的迹象,发情的征兆一一显现。
丁黎叹了一口气,到底没能把那只三花买回来。
西森会看上那只三花不奇怪,三花猫在人类眼中平平无奇,在猫界却是出类拔萃的美人。
猫咪择偶,并不会像人类那样区分品相血统,某种意义是,是简单暴力的唯颜色论,花色越多,猫的性性吸引力越强。
丁黎不在意品种,西森喜欢就可以。
可他不喜钟月涓的市侩,宠物配种,势必来往频繁,他不想和钟月涓结这个宠物亲家。
丁黎被亲家这个词给恶心到了。
停下咖啡馆。
咖啡的阁楼很窄,那块木板也很难把它叫做床。
钟月涓扯来两张凳子并排放,把被子垫过去,勉强足够一个人躺在上面,钟月涓把三万搂在胸口,一手给它顺毛,另一手在看手机。
手机里是刚刚给三万拍的视频。
想起之前丁黎的报价,属实没想到,三万也有奇货可居的一天,真是猫不可貌相。
丁黎的报价无疑是让人心动的。
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不用考虑价格,租一个更安全,更宽敞的房子,花钱也不会捉襟见肘。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很短的一瞬,钟月涓从三万身上捋下来一撮猫毛,然后是第二撮,第三撮。
钟月涓任劳任怨地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梳毛手套,三万蹭了过来,挨着钟月涓躺下,用脑袋去贴密布小凸-起的梳毛手套。
钟月涓套着手套,将三万从头摸到尾。
三万舒服地弓起背,整只猫都贴在手套上不肯离开,敞着肚皮,扭成了一朵妖娆的麻花。
闭眼休息的时候,钟月涓会为了那笔钱心动,那笔钱可以让她不用挤在狭窄的阁楼,可以选择更舒适的生活方式。
可睁开眼,三万在自己的眼前,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大饼脸上那颗痣更是丑的别具一格。
可它是温软的,鲜活的,是不可以被卖出的。
丁黎的出价,比谢晓荣的所谓补偿更让人不悦。
手机被放在一边,三万打瞌睡的那个视屏足有五分多钟,梳完了毛,钟月涓如往常一般,将视频上传到了自己帐号,然后删除视频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