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从哪里说起呢?朗姆都已经解决了,应该差不多能说了吧?”
他的话音在回忆里渺远起来,良久,自言自语地一蹭鼻尖。就像做下了某个决定,松田阵平忽然向前一点头:
“哟,之前见过面的。”
他的正面就是降谷零的背面,在他身后只站着一个人,赤井秀一!降谷零的死亡视线瞬间转了过去,墙边的铁柜旁,赤井秀一只是坦然自若地一颔首。
“那就先从三年前开始吧,”松田阵平道,“那个时候,我也在现场。
……
唐沢裕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在漂浮着。
这个念头一出,最先浮现的就是状态所描述的主语:“他”。
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全身。最鲜明的是左臂,他痛得猛然间抽搐一下,接着右腿又跟了上来。就像一道血肉淋漓的创口,肌腱生生从中断裂,然后是肋骨、心脏、腹腔……
种种感知你方唱罢我登场,唐沢裕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
……奇怪,他迷迷糊糊地想。
我难不成是被掏了颗肾吗?
可是……
接着,所处的环境也慢慢浮现出来,无边的黑暗中出现了水。水波轻轻地淌过指尖,柔软像某人刚刚吹干的银发。
——一旦主体的存在被察觉到,周围的空间也出现了。
唐沢裕似乎泡在一池流动的温水中,感受不到自己的重力,身下有**托着上浮。
他反应了一会,然后意识到:我是竖直着的。
他正站立着、漂浮在**中。
唐沢裕的思维渐渐清醒,总结出自己所处的状态后,水波中断的思绪回到脑海。他想起迷迷糊糊中胡乱的一个疑问,这个问题是:
“可我已经不在那具身体里,这些痛应该感受不到才对。”
发现这点的一瞬间,所有痛觉也都消退了。
他又回到了那种羊水般的状态里,轻柔、温暖,空空****。唐沢裕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大脑却非常疲倦,渴求的睡眠轻轻降临,于是他闭上眼,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曾经睁开过。
黑暗又过去很长时间。
再吵醒唐沢裕的是一道电子音,他好像突然一下子踩到了地面上,不等反应过来,身体就自己前去。唐沢裕对这种状态很熟悉,就像法院的那次解锁一样,他似乎正身处某段记忆中。
月黑风高,面前是一栋破败的大楼,穿行的气流发出空洞的呼声。似乎正有人大步往上,空旷的楼道里回**着脚步响,唐沢裕也在往那栋大楼走去,可他脚步却终止于几步之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他想转身看清楚身后那人的身份,这个尝试却失败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摆在他面前的,是过去已发生的事,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耳朵去“听”,却并不能改变或操纵什么,唐沢裕的意识,只是故事之外的旁观者。
一道划破夜空的枪声。
隐约响起了一声怒吼,“莱伊!”但难以分辨,一道更响亮、清晰的电子音覆盖了它。
许久未见的系统响在耳畔,不含起伏的声线说:
【解锁记忆,关键词:[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