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何禾的手把手机放回口袋后就没再拿出来,她抿抿嘴唇,身子向后挪着也像阿布那样靠着椅背。
她看着进入思茅后挡风玻璃前晕成团的车尾灯。雨刷刷过一下,玻璃立马又变得模糊。
“不知道月亮今天能站多久。昨天站起来我都高兴死了!”何禾笑着看阿布,“阿布,你不在版纳,你阿爸给小象们熬夜可辛苦了吧?”
阿布点头:“嗯。”
“你阿爸想你还能给你打视频,妞妞也想你呢。”何禾又说。
“嗯。”阿布抓抓头发,“回去就好了。还是版纳好。”
回了思茅已经下午一点,一车人赶不上酒店内的早餐,外面又是暴雨天,风吹得自行车都倒了一片。这种天气,连外卖都没法点。
在酒店对面的小餐馆中随便吃了一碗米线,然后回了酒店。在丝毫未减弱一分的暴雨声中,何禾一觉从两点睡到了晚上八点。
她睡够了,在黑暗与静悄悄中糊里糊涂睁开眼睛看到时间时,她还以为路远山留下她自己走了。
何禾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已经雨停的深蓝色天空,扭头才看见路远山正开着小夜灯在桌子前写东西。
“今晚不去。”路远山终于休息了一会儿,她翻出眼药水滴在眼睛中。
眼药水让干燥的眼睛有所缓解,路远山忍着闭眼时那股酸爽仰头问何禾:“饿不?”
“饿。”
何禾爬起来,她走到路远山身边翻了翻那成堆的文件夹。
一堆的数字和表格,还有各种计算的公式,何禾立马又合上了文件夹。
“饿就去叫你哥。”路远山拿起手机,“他也醒了,让他领你和阿布出去吃点。”
“你不去?”
“我把这个方案写完。”路远山弯腰把电脑插上充电线,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卫生间走,“明天开会呢,看看能不能把象群劝返。”
“哦,行。”何禾拿起衣服往外走,“到了给你发菜单!”
说真的,何禾还从来没在晚上出来走走,就算她生理期那几天,她也是窝在酒店点外卖。
雨停了,到处湿漉漉的,走一步脚底带起一串积水,走着啪嗒啪嗒的。
不过倒是不影响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
云南这边和家里那边跳的广场舞都不一样呢,何禾隔着马路听着喇叭里吆喝着一句都听不清的山歌。
调子都是弯弯绕绕,和弯弯绕绕的山路一样。
那些嬢嬢们围成圈的绕着中心跳,跟在瑶瑶家婚宴上打跳的似的。
“哎——”何禾光顾着看对面的广场舞忘了看脚下的路,她在马路牙子边踩空了,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阿布一把扶住了何禾。
“看路噶。”他忍不住笑。
“看呢。”何禾摆摆手,她指指远处,“真减肥呀这个,跑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