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禾在看什么,阿布收回了视线,他笑了笑,把自己的酒酿碗挪去了别处。
阿布坐直身子,他拿过筷子筒中的筷子夹了一大坨老奶洋芋放在何禾的盘子里。
他已经吃了一大勺米饭了,何禾还没动筷。
“禾禾,吃饭。”阿布伸手在何禾眼前晃晃。
闯入视线的手掌,何禾这才慢慢转过头来,她又开始盯着阿布。
阿布坐着小马扎,他个子高,腿也长,他老老实实地坐着,像蹲坐着的——嗯,大狗狗。
像德牧。
会挺着胸膛守卫着四方,很大只,但很乖!
酒壮怂人胆,酒酿不是酒。就当它是酒。
何禾忍不住伸手摸了阿布‘毛茸茸’的脑袋。
第一下,阿布没反应过来,第二下,他紧紧抓住了何禾的手腕。
阿布攥住何禾,让她的手离开了他的头顶。
何禾的手腕在阿布的手里,她的笑尴尬地僵在脸上。
他不乐意了吗?
她茫然地看着阿布,阿布的手劲说不出是大还是什么,总之他攥得很紧。
她突然从轻飘飘的棉花上瞬间在坚硬的地面站稳,何禾感到,阿布好像变了眼神。
握住手腕是想要更近一步却只能暂时停在这里的试探与点到为止。
是她不敢牵阿布的手时,是阿布只能这样带着她奔跑时。
而阿布好像不是想要靠近她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阿布没说话,他此时对于她而言,像那天他们在傣王花园中,他挡在她面前时面对那个男人的感觉。
是兽类那样充斥着防御性,伏低着前肢在一条线的边缘徘徊。
但是它稍显温和一些,嘴唇包着獠牙。
它似乎只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往前一步,只是在驱逐她赶快离开它的领地。
“这里。”阿布松开何禾,“不能摸。”
何禾眨着眼睛:“干嘛?摸了你的天菩萨?”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她也忘了自己在哪里看到的这句来着——
何禾的脑袋飞速地转了一会儿。
哦,好像是——过年时二哥摸了小表弟脑袋,小表弟捂着脑袋的嚷嚷。
谁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话——
何禾笑了,阿布却没跟着她笑。
他毫无反应,他看着她,眼睛满是错愕。
“开玩笑开玩笑的。给你乱了发型是不是?”何禾还在笑,她反抓住阿布的手让他自己的手指理过头发,“没乱,帅得很帅得很!”
阿布一直没说话,何禾抿着嘴无所适从,她看着阿布的手掌,就拿着它盖在了自己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