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敢当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神色惶恐,肩背药箱的青年。“臣大理寺问事步敢当,拜见陛下。”“臣太医署医学生周云,拜见陛下。”二人又对着在场的其他几个人行礼。李世民看向李君羡。众人也看向了他。李君羡指着步敢当,说道:“此人是张蕴古派去太医署,叫人给李好德看病。”他又指了指周云,说道:“这个人,是被步敢当叫到大理寺,李好德就是被他诊断为患有疯癫之症。”李世民望着二人,问道:“可有此事?”步敢当赶忙道:“不敢欺瞒陛下,确有此事。”李世民又看向周云,问道:“李好德究竟有没有病?”周云实话实说道:“确实有病。”程俊忽然道:“陛下,您叫他们过来,能问出什么,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应该审一审李好德。”李世民微微颔首,望着李君羡,问道:“李好德在哪?”李君羡恭敬道:“在殿外,臣担心他的疯言疯语,会触怒陛下,所以没带他进来。”连他也觉得此人是个疯子李世民心里一突,望着殿外方向说道:“带李好德进来。”他现在觉得谁都不能信,正如程俊说的那样,还是眼见为实的好。李君羡应诺一声,转身离开,很快带着一名手脚戴有镣铐的中老年人走了进来。李世民打量着对方,见他衣衫褴褛的样子,问道:“你就是李好德?”李好德默然不语。孙伏伽在旁边呵斥道:“陛下问你话,据实回答!”李好德忽然昂首道:“我是天子,我是陛下!”“”甘露殿内,顿时陷入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世民。李世民盯着李好德,问道:“李好德,你知不知道,自称天子,是杀头的罪过吗?”说完,他大手一挥,对着李君羡道:“把他拖出去斩了!”这是在诈他程俊险些没绷住笑出声,牢李还是有所怀疑啊。李好德忽然哈哈大笑,“斩!斩!斩!”“”李君羡不由的看向李世民,这样的人,真的有必要斩么。还真是疯子李世民紧皱眉头,看着李好德疯疯癫癫的模样,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对着李君羡摆手说道:“带他下去。”李君羡当即领着李好德离开了甘露殿。等他离开,程俊望着李世民,说道:“陛下,现在清楚了,李好德是真疯。”“张蕴古并没有徇私情,他确实是秉公处置。”李世民冷哼了一声,说道:“张蕴古审讯人犯,即便不在牢狱中审讯,也该在公堂上,怎么着也不该在衙署之中审讯人犯!”“衙署是大理寺官吏办公之地,张蕴古在衙署审讯人犯,怎会不被旁人觉得,他是在徇私?”李世民板着脸道:“而且,张蕴古确实有跟李好德下棋,还在朕没有降下旨意之前,对李好德说了朕会对他从宽处置的话。”就事论事,那就好说了程俊拱了拱手,说道:“陛下,事情要分成两个部分来看。”“张蕴古和李厚德有私交,所以,他才在衙署之中,审讯李厚德的弟弟李好德,可以说他是念及旧情。”“念及旧情,有错吗?”李世民挑眉道:“对一个人犯念及旧情,还没有错?”程俊肃然道:“张蕴古确实念及旧情,但对李好德的处置上,并没有念及旧情。”“如果李好德没有疯癫,是个正常人,我想,以张蕴古的性格,一定会判其绞刑。”“但是,张蕴古是请了太医署的人过来,且太医署的人诊断出了李好德确实患有疯癫之症,因此,张蕴古才对其做出了如此处置。”程俊耐心道:“张蕴古对李好德的处置,皆是以大唐律法为基础。”“这叫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所谓法不容情,但不外乎人情,大约便是如此。”程俊沉声说道:“李好德之案,臣觉得重点不在于在什么地方审讯李好德,而在于办案者张蕴古,有没有徇私枉法,偏袒人犯。”“李好德的样子,陛下也已看到了,按照律法,张蕴古处置此案,很是公正,没有偏私。”“至于他跟李好德下棋”程俊望着李世民问道:“陛下,您觉得跟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下棋,是在下棋,还是在折磨自己?”“总不能张蕴古:()选我当御史,李世民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