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见他有意示好,当即拿起酒盏,情真意切说道:“我敬褚学士一杯。”褚亮欣然接受,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程俊对着程处默和程处亮招了招手,将他们叫到身边,然后对着褚亮说道:“褚学士,我大哥二哥刚才请你的方式,确实有些欠妥当,我让他们自罚三杯,还请褚学士不要往心里去。”说着,他给二人使了一个眼色。程处默、程处亮分别从旁边拿起空盏,往里面倒满酒,随即各自一饮而尽。尉迟宝琳心疼的看着他们一连饮尽三盏酒,感觉他们喝的不是酒,而是钱。褚亮见他们喝完,看他们时的脸色缓和下来,语重心长道:“你们要多向你们的三弟学学,不要跟你们的父亲学!”你以为你是怎么来的程处默强忍了好一会,才忍住这话,咧了咧嘴,说道:“听你的!”褚亮这才彻底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就在此时,一道带着惊疑的熟悉声音传了过来:“爹,你怎么在这?”来了来了程处默、程处亮、尉迟宝琳同时坐直身子,看向门外。褚亮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头戴黑色幞头的褚遂良,正一脸错愕的站在屋门处望着自己,不由一怔,反问道:“遂良,你怎么也来了?”褚遂良道:“我是来赴宴,爹你呢?”褚亮看了一眼程俊,说道:“老夫老夫也是来赴宴。”褚遂良此时也注意到了程俊,问道:“是程俊请你来赴宴?”褚亮神色不自然,说道:“对。”褚遂良狐疑道:“可是,我看你刚才是被人架过来的。”褚亮摇头道:“什么叫架过来,说的这么难听!为父刚才下了马车,腿脚有些不听使唤,请他们帮把手,抬老夫过来。”褚遂良恍然,“原来是这样。”褚亮注视着他,问道:“你有事吗,有事的话,你就去忙”话还没落下,程俊忽然站起身,面带和善笑容,走向褚遂良,拱手说道:“在下程俊,见过褚馆主。”“褚馆主,来都来了,进来喝一杯吧。”程俊对着他摊开手掌,比划出一个请的手势。褚遂良看向褚亮。褚亮道:“他盛情邀请你,你就进来吧。”要是不进来,就是不给程俊面子,儿子不给他面子,等会他不给老子面子怎么办?别人干不出这事。程俊不好说这小子是真记仇的。褚亮心中想着。褚遂良闻言,也没多想,笑着对程俊拱手道:“那我就叨扰了。”程俊笑道:“褚馆主请。”尉迟宝琳见他真的把褚遂良请来了,忍不住悄悄给他竖起大拇指。等到褚遂良坐在褚亮身边,程俊亲自为他斟酒,随即端起自己的酒盏,认真道:“我久仰褚馆主大名,今日一见,是我三生有幸,我敬你一杯。”褚遂良爽快的将他斟的酒一饮而尽,随即看着他说道:“你进平康坊时,照看那小丫头的事,我听说了。”褚亮好奇道:“什么照看小丫头?”褚遂良立即将事情告知给他。褚亮目光异色看向程俊说道:“你倒是心善。”程俊笑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是我的座右铭。”褚遂良赞赏道:“能以此为座右铭者,人杰也。”“我也敬你一杯。”尉迟宝琳连忙上前,给他们二人的空盏中倒满酒。等到彼此一饮而尽,程俊放下酒盏,问道:“褚馆主是听那四位小娘子说起的此事?”褚遂良实话实说道:“不是,我是亲眼见到。”亲眼见到程俊思索片刻,恍然道:“张阿瑶的父亲,是找你要字画去了?”褚遂良笑吟吟点了点头,说道:“他也是粗心大意,不过也不奇怪,长安城在天子脚下,他是大理丞,想来他是觉得,没人敢对他这个大理丞的家人,动起歹心,所以才放心的让阿瑶一个人待在马车里。”程俊闻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好奇道:“大理丞张阿瑶的父亲,是张蕴古?”褚遂良讶然,“你听说过他?”那是,贞观年间就两个倒霉蛋,一个是卢祖尚,另外一个就是张蕴古程俊沉吟道:“家父曾经跟我提起过他,陛下即位之初,张蕴古进呈《大宝箴》,言治国之道,陛下阅后,觉得他有才,且处事正直,便赐其束帛,授他大理丞之职。”“家父还说,此事发生以后,一时在朝中成为美谈。”褚亮插话道:“张蕴古写的《大宝箴》,写的确实妙极。”程俊点头道:“晚辈有幸读过,写的确实好,不出意外,张蕴古仅凭此篇,可流传千古。”褚遂良笑道:“若是如此,我与他相识,也是我的荣幸。”程俊摇了摇头,肃然说道:“张寺丞能结识褚馆主,不是褚馆主的荣幸,而是他的荣幸,我今日能见到褚馆主,也是我的荣幸。”褚遂良见他开口就是夸赞,莞尔道:“程三郎谬赞了,不敢当。”说完,他转头望向褚亮,起身说道:“爹,那边还在等我,我先过去。”程俊神色不舍道:“这就走了?”随即他看了一眼褚亮。褚亮当即对着褚遂良说道:“你多留一会再走。”“”褚遂良闻言不得不坐了下来。就在此时,屋外响起一道娇声:“褚馆主,原来你说出来一下,是来这里!”“程三郎,你也在!”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四位妙龄女子,正站在屋外,看着他们。褚遂良神色有些尴尬,对着屋内众人道:“你看看,她们都出来找来了。”褚亮见状,就想他过去赴宴,话还没说出口,却见程俊站起身,说道:“正巧,我与她们相识。”在众人注视下,程俊走到屋门处,笑吟吟对着四位妙龄女子拱了拱手,说道:“咱们又见面了!四位小娘子之前说,我若是赴宴,一定要通知你们,正巧,我正在赴尉迟宝琳的宴。”“四位小娘子可愿进来一叙?”:()选我当御史,李世民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