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见陛下。”“众爱卿免礼平身。”等到礼毕,文武百官直起身子,站在玉阶上的张阿难朗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李承乾率先转身,对着李世民行了一礼,说道:“儿臣有本要奏。”李世民此时满面笑容,等着萧瑀出来参程俊一本,却没想到太子先站了出来,眉头微微一皱。“讲。”文武百官此时也看向了李承乾,好奇他时隔这么久上朝,会说出什么言论。李承乾抬头认真道:“儿臣请父皇免除郯王在弘文馆读书。”这小子是给李恽求情的李世民心中有些意外,先是瞥了一眼站在殿门处的程俊,随即开口问道:“昨日,程俊参郯王收税乱象,所以朕才降旨,叫郯王和蜀王,齐王,梁王一起,去弘文馆读书,你现在却帮郯王求情?”言下之意,是为什么只给郯王求情,而不给其他皇子求情。李承乾显然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询问,神色镇定说道:“好叫父皇知晓,郯王和蜀王,齐王,梁王不一样。”“蜀王行节流之法,不是为了充盈国库,是公报私仇,这在昨日,已有定论。”“齐王贩卖盐铁,虽有充盈国库之心,但却造成害民之举。”“梁王则是读书不精,不知铸钱本就是朝廷充盈国库之法,拿来自用。”“所以父皇让他们三人去弘文馆读书,是理所当然。”李承乾认真说道:“但是郯王收税之法,本意就是严惩触犯律法的商贾,以正民心。”“虽说出了乱象,但是,错不在他,而在各地官吏。”偌大太极殿中,继续响荡着李承乾的声音:“儿臣以为,郯王收税,收的理所当然。”“这就相当于有人欠了他钱,他找那人讨要,结果,另有人事先制作出假的契据,通过官吏,要到了那人的钱。”“郯王要钱,要的是自己的钱,至于另外一个人要走了那人的钱,是那人遭到诈骗。”“正确的做法,是由官府追回受害者被诈骗的钱,交还给受害者,而不是说,劝郯王不要讨回欠钱了。”李承乾朗声道:“因此,郯王无错,错在各地官吏,郯王不收税,才是有错。”“所以,儿臣请父皇免除郯王去弘文馆读书一事。”李世民听完他的话,愈发惊异。他着实没有想到,李承乾竟然真的把郯王李恽的罪责,摘得干干净净。很好李世民心中很是满意,望向文武百官,问道:“诸位爱卿,你们怎么说?”房玄龄率先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太子所言,甚是在理。”杜如晦也站出来说道:“太子是非分明,国之大幸。”温彦博跟着站出来说道:“太子有陛下胸怀若谷之肚量,臣以为应该准奏。”殿内的其他紫袍文武也纷纷站出来,表示附议。紫袍当中,无一人反对,毕竟,这是李世民的家事,跟朝政无关。李世民显然是满意太子的回答,才问他们的意见,事不关乎朝政,紫袍文武们自然是捡好听的说。李世民听得满面笑容,然后看向程俊,问道:“程爱卿,你是太子的老师,你有何话说?”殿门口处,程俊此时正有些意外,他今天本就想着借太子之口,让他帮郯王求情。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有跟太子通气,太子竟然先说出来了。思索片刻,程俊明白过来。长孙皇后知道这件事,这番话,肯定是长孙皇后教太子说的。想想也是,太子替郯王求情,比他这个御史向李世民求情,效果要好的多。程俊思定,在李世民和百官的注视下,走入殿内,行礼道:“臣以为,太子所言,是正论。”李世民当即道:“既然众爱卿都没有异议,此事准奏!”说完,他转头望向太子,脸上带着满意笑容道:“承乾,你做得很好,你不仅是太子,更是兄长,皇家之事,事无大小,皆是国事,你以太子身份,为国而言,以兄长身份,替你的弟弟说情,足以可见,你有长进。”说完,李世民对着张阿难道:“来人,赐座。”张阿难当即亲自找来一个坐垫,放在了李承乾的身前地面上。李承乾恭恭敬敬行礼道:“谢父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接着道:“父皇,儿臣还有一言。”李世民笑道:“讲。”李承乾正色说道:“儿臣请父皇释放吏部尚书长孙无忌。”这小子李世民惊讶看着他,这还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太子?今天竟然这般正经。说的话,每个字都甚合他的心意。李世民抚着下巴处的胡须,沉吟两秒,说道:“这长孙无忌,是程俊送进去的”话音未落,程俊皱着眉头困惑的插话道:“陛下,长孙尚书搬进大理寺狱,跟臣有什么关系?不是您让他住进去的吗?”“”李世民语气一噎,本想撇清自己的干系,结果程俊毫不客气的戳破他的体面,板着脸道:“太子让朕放了他,你有何话说?”程俊毫不犹豫道:“陛下龙意天裁。”叫朕看着办?那就是答应了李世民当即道:“阿难,传朕旨意,即刻释放长孙无忌,叫他回吏部办差。”张阿难低头领旨道:“奴婢遵旨。”李世民再次看向李承乾,愈发觉得他顺眼,笑呵呵的招了招手,说道:“承乾,别坐那了,来,坐朕跟前。”李承乾心中一喜,赶忙道:“儿臣遵旨。”李世民等到李承乾拎着坐垫,坐在龙榻御座旁边,方才望向文武百官,说道:“诸位爱卿,谁还有事要奏?”殿内,紫袍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人出来发言。怎么会没人说话,宋国公呢李世民眉头一皱,等了半天,好戏没开场,仔细一看文官队列,不由一怔,主角呢?萧瑀哪里去了?!:()选我当御史,李世民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