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的指尖轻轻一颤,待到反应过来应该躲开,双手都已经被擦拭干净。
“我带了礼物来。”顾言用庄念使用过的帕子擦手,擦完随手丢进烟灰缸里,“先点吃东西,我们慢慢聊。”
他坐在庄念旁边的位置,抬手以主人的姿态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且不说庄念对南楚的依赖,就凭南楚是钱争鸣安排在庄念身边的眼线,顾言就不能贸然‘请’人离开,恐对庄念不利。
南楚有些窘迫的将手中纸箱丢在桌子上,突兀发出嘭!的一声。
庄念被那动静吓了一跳,指尖快速蜷在一起又悄无声息的松开,向旁边的位置挪了挪。
“什么东西。”南楚语气不善道。
“对赌协议。”顾言将视线落在庄念身上,“股份。”
他打量庄念身上浅灰色千鸟格西装,左边衣领上的领针精巧,看似是一颗水蓝宝石,实则内里是空的。
他的手探过去又突然顿住,顾忌此刻的动作像落在桌面上的纸箱一样太过突兀,低声提醒,“别怕,这次不碰你。”
语住,他倾身到庄念面前,视线烫过对方眉眼,然后将领针摘下,丢进桌面上盛满柠檬水的玻璃杯里。
钱争鸣必然有更高明的手段让他注意不到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被监听,他将领针弄的那么显眼,破绽那么明显,无非就是想刺痛他罢了。
领针突然不见,庄念错愕的捂住领口,钱争鸣让他带着监听器,他就不能私自摘下来。
伸手在桌面上摸了摸,碰到玻璃杯移动分寸,里面的柠檬水滚出来脏了手,忽觉狼狈,庄念垂下眉眼长睫煽动,嗔怒道,“你在干什么。”
将要收回的手被顾言握住,这次是一方干的手帕擦掉他手上的水渍。
“钱争鸣要是想听,不如直接从隔壁把人请过来。”顾言语气克制,但还是能听出些深恶痛绝的意味来。
手上的动作未停,顾言对上南楚的视线,嗤笑道,“他让你做他的眼睛和耳朵又不肯信任你吗?”
“还是你本身就不值得信任?”他追问道。
对方审视的目光太过锐利,南楚忽然觉出被压制得窒息感,咬紧后槽牙仔细着如何开口时,视线不自觉落进杯子里,睨着裹几颗气泡的监听设备。
那枚领针是钱争鸣监听他和庄念惯用的东西,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都从来没有找到摘下那东西的方法,除非钱争鸣亲自动手。
而顾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那东西丢进了水里。
“顾总不要浪费彼此时间了。”庄念突然开口打断顾言的质问,“你不同意和平解除财产共有协议,现在又拿着对赌协议来赴约。。。是想跟我对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