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来,上面写着三个号码,在中间靠左的位置。
笔迹熟悉,间隔略大,是摸索着写上去的。
206。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忐忑过,不安过,痛苦过也挣扎过,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刻汹涌成了紧张和迫切。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为了见一个人。
电梯叮地敞开,花费的时间拉长了从前的一百倍,他夸张的想着。
近乎是小跑着出了电梯,遥遥看到走廊上立着的南楚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南楚站直了偏过头,指了指旁边房间的门,“在里面,跑不了。”
顾言失笑,缓下脚步站定在南楚面前,郑重的伸出右手说,“谢谢你的照顾。”
南楚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坦然和放松,同样伸出右手和顾言握在一块,“把我耍的团团转,真有你们两个的。”
顾言但笑不语。
“别谢我,答应我的事情办到就可以。”南楚说。
“自然。”顾言松开手,朝南楚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迈步,一个走近,一个远离。
暮色四合,顾言推门就看见庄念踉跄的摸向门口。
他反手关门上锁,像个孩子一样冲过去搂着腰将人抬抱进怀里。
“顾言。”庄念的喘息很急,顺势将双腿圈在顾言的腰侧。
“过来。”顾言仰头看他,看着他的唇命令,脖颈和下巴勾勒出一道极性感的线条。
庄念弯着的眼睛里充盈着滚烫的晶莹,双手捧住顾言的脸,弯着纤薄的背无声的吻了下去。
。。。
两年前在医院,爷爷离开时说他始终相信善恶自有因果。
顾言的因果在那晚降临,庄念没让他等太久,入夜就睁开了眼睛。
庄念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唐周还活着。
那晚之后的一切都是刻意为之,昏睡,接受采访,对关注着他们的每个人大方的承认爱意,直到庄念消失。
每一个房门紧锁的晚上,他们都是在清醒的计算着离别的日子。
为了逼唐周再出手,为了彻底了结无休止的厄运。
从前他们总是自负的认为自己能扛下所有磨难,为对方挡着,替对方抉择,从来没有问过对方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