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临出门前又走到床边亲了亲庄念的嘴,庄念半梦半醒的嘱咐,“男朋友。。。路上小心。”
他还记得昨晚陈慢说过的话,有人因为着装看低了顾言,又哝哝唧唧的说,“你的西装,以后交给我。”
太困了,两句话说完也没听清顾言回复了什么就又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庄念揉着卷翘的头发,先坐在床边打了个电话给陈慢道歉。
陈慢昨天喝蒙了,顾言放他走的时候特意说今天给他放个假,接电话的时候还没醒,比庄念还迷糊,第一反应就是怕昨天没帮领导把事办好。
他揉着和庄念同款的炸毛头发,直接开演,“庄哥你等一下,我出去接,我哥还没醒呢。”
庄念,“。。。”
讲清楚了这通电话的初衷和昨晚发生的事,陈慢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庄念以为陈慢假戏真做了在伤心。
正琢磨着如何是好,对面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笑声,陈慢的兴奋通过通讯网络传递过来,只增不减,“衣食父母啊庄哥,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顾言说了,只要他办成这件事情,以后到手的每个项目都由他来设计。
这就相当于是抱住了金饭碗,以后顾言做出的每一个项目后面都会跟着他的名字,他要出人头地了!
庄念松了口气,不嫌麻烦,把这个消息挨个打电话告诉顾言的其他几个同伙。
除了周易,夏青川和赵天陈都很淡定。
他最后一个联系的夏青川,没打电话,发了个微信视频,俩人看着说。
和顾言那点事儿一大早复述了这么多遍,这会都有点机械性汇报的意思了,但说到在一起了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青涩的像个大学生。
为了避免尴尬,他说完自己的事立刻多问了一句,“你和天真怎么样了?”
夏青川看他害羞内样正觉得好玩,镜头还偏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笑的太忘形了。
这会一听到天真两个字儿,笑容僵了一下,有点愁眉苦脸,“还不知道。”
庄念撇了撇嘴。
虽然是视频通话,但也不至于一直盯着镜头那边看,他们俩通视频的时候都不太注意形象,有时画面近的能看到毛孔,有时横街面上就能见着鼻子往下,照到鼻孔了也不说动一下位置。
庄念垂了垂眼,用两只脚摆弄拖鞋,踢走了再用脚尖勾回来,这会倒是不介意用自己做反面教材,直言道,“你可别学我,风险太大。”
夏青川听见直接被逗笑了,咯咯乐了一会说,“知道了,放心吧,属你最能折腾。”
庄念也不反驳,嗯了一声。
“怎么突然开窍了?”夏青川摆弄着碳素笔,嘎达嘎达在桌面上按,“那种害怕的感觉还有吗?”
庄念灵活的两只脚慢慢停下,眼睫簌了簌,“好多了。”
“突然就好了?”夏青川那边的动静顿住,很明显是带着心理医生的专业素养在合理怀疑他的话,“以前碰一下手都要扒掉一层皮。”
“庄,我说很多次了,你想好起来就不能把情绪藏着忍着,你得相信我,告诉我,我才能帮助你。”
庄念又用脚勾着拖鞋上上下下摆弄,掀开薄薄的眼皮扫一眼镜头又垂下眼,“知道,我当然相信你,不过我真的没事,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没藏着,你别担心。”
他这么说,夏青川也就没再追问,庄念嘴最严,不想说的谁也打听不出来。
这么沉默了没一会,庄念这边弄出点动静,后脚跟撞在床板上了。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他抬起头盯着眼前的衣柜,手机放膝盖上照着天花板,又说,“为什么这种感觉只对顾言有呢?”
说这些话时他的眼神没什么焦点,空茫茫的。
这句话说的像是自言自语,并没有特别想要从夏青川那得到答案的意思,很快他就短促的笑了一声说,“算了,不纠结这个。”
身边这些人对他好他知道,无论是谎言或是刻意的隐瞒,每一件事都是为他着想,怕他的病情变得更严重。
他像个易碎的瓷器被每个人捧着疼着护着,有时候凑在一起发个呆都要被抓着忧心的问上好一会有没有不舒服。
现在深想的这些东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在夏青川面前他瞒不住这些,被看得透透的,会惹人担心。
庄念把偏掉的镜头正回来,笑的挺灿烂,“青川,我现在觉得很幸福,我希望我们都幸福。”
“所以真别欺负天真了,孩子受不住。”他有些替赵田陈打抱不平的意思。
赵田陈一门心思都扑在夏青川身上,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么好的人,错过了就是永远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