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水下的急,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水面下的皮肤立刻被烫成了匀称的粉色。
顾言觉得嗓子很干,转头猛喝了一口服务员送来的普洱茶。
“坐过来啊庄,这风景可漂亮了,等霜霜卸货,我必须带她来享受享受。”
周易头上还顶着毛巾,没有要摘下来的意思,脸却固执的朝着他的方向,有点滑稽。
庄念没忍住笑了,别扭的感觉也消减不少。
坐过去一点,越过顾言把他头上的毛巾摘下来,揶揄了一句,“蒙着头还能看见风景漂亮呢?”
周易耸了耸肩,突自欣赏自己那一边的美景。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滤水器的哗哗声,落入山间,穿过火红的枫叶,再悠长的传回耳廓。
没人不喜欢大自然,身在其中会让人变得渺小,从而觉得烦恼也无甚紧要。
说起来他们三个也真挺有意思的。
这个忘不了那个,偏偏不说,要找个第三方来转弯抹角的刷存在感。
周易那时候就相当于这两个人的传话筒,被使唤了四年而不自知。
顾言就算了,这些年一直得着机会就为这点事儿道个歉。
可庄念偏偏把这混账事都忘了,他连个解释都讨不来。
想当初庄念对谁都点到为止,维持着亲切的表象,保持着淡漠的关系,唯独对他不一样。
会和他喝酒,会偶尔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得知庄念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准备打,他才觉得伤心,心里一直憋屈着。
这会月黑风高,难免又想起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周易长长吁出一口气,忽地转过身捧了一手滚烫的水一股脑泼向两个人。
“你俩大爷的,吃我一记水遁水龙弹之术!”
“啊!”猝不及防的被泼了满脸滚烫,庄念还有点蒙,顾言已经抄家伙开始反击了。
茶杯里上好的普洱茶,一杯两百六十块,就被顾总潇洒的倒进了下水道。
碗大的杯口盛满汤泉,一股脑的泼向了周易。
只有他们三个的临山汤泉里瞬间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笑声。
“傻逼。。。”顾言抖着肩膀笑,头发湿透了,往下滴着水。
在庄念的印象里顾言从来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像个孩子似得。
夏青川不止一次提到过他的事业开展经历了很多困难,可顾言一句都没有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