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在推着轮椅的时候说,有时候会蹲下来,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闭紧的眼睛说。
顾言的承受能力无疑是强大的,但太过强大的人一旦崩溃就很难再重新站起来。
某日,庄念的症状稳定了很多,顾言推着他去浴室好好洗了个澡。
庄念的皮肤很好,从小到大都是白白嫩嫩的,毛孔很小,摸上去滑滑的。
他的身材也匀称漂亮,虽然不是很强壮的那一类男生,身上没有大块的肌肉,可他皮肤紧致,小腹很平,吃力的时候会出现很小快的肌肉群,很漂亮。
氤氲的水汽腾起来,将他的皮肤熏蒸的透着粉红。
顾言站在轮椅侧边,一手拦着着他的肩膀和锁骨,让人枕在他的手臂上,另一只沾满泡沫的手缓缓擦上脊背。
“你该庆幸我自控能力还不错,这样也能忍住不欺负你。”他的某处硬着,有时候稍一挪动位置就会蹭上轮椅冰冷的边缘,或是对方的身体。
无论哪一种,都会让他瞬间乍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说罢,他垂下头自嘲似得笑了笑,“快点醒来补偿我。”
掌心和脊背触碰出更多细小绵软的泡沫,又被打起来的水花冲刷干净。
突然,顾言的手臂顿住。
他弓下身,拇指在庄念脊骨靠近左侧的位置蹭了蹭。
浴室的光婻鳳是昏暗的暖黄色,水汽和泡沫都挡着顾言的视线,他不得不将身体压得更低,才能看清那处。
是一个拇指指腹大小的暗灰色圆圈,擦不掉,像是在身体里长出来的。
顾言轻轻皱了皱眉,快速用水龙头将庄念冲洗干净,用浴巾裹住他抱进怀里。
“躺累了吗?”他将庄念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具软软的身体就顺势仰躺在了靠背上,“以后不准偷懒,到了晚上才准上床睡觉。”
说着,他将吹风机拿到客厅,顺了一条很长的插排过来,让庄念保持着当下的姿势,为他吹干头发。
这一天他们什么也没做,他抱着他,他躺在他的锁骨处,他们在沙发上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暮色深浓。
周易趁着手术空挡跑过来,发现整间病房的灯都关着,电视机也没开,只能透过冷白的月光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干嘛呢这是。”周易调侃道,“泰坦尼克号式的浪漫吗?”
顾言将头偏向他,薄薄的唇开合,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