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今天便送他归西。”“我和你一起去。”顾家的事情很多人都关注着,云家这边也有人专门盯着,问清楚顾轻舟现在的住处之后,云靖和顾清黎便骑马直奔城南。一路来到城南一个略显偏僻的小巷,小巷的尽头的院子便是顾轻舟现在的住处。皇上虽然下旨要把顾家的家产抄没充公,但是一些家具和贴身衣物并不在充公的行列。东西不少,院子却不大,因此很多杂物只能挤挤挨挨的堆在了小巷的过道里面。院子里的人听到了马蹄声,立刻打开门迎了出来,正是前去云家传话的管家周赟。云靖翻身下马,声音冷烈的开口问道:“顾轻舟呢?”“顾丞相正在院子里,恭候二位的到来。”顾清黎睫羽微颤,眼底闪过一阵寒芒。恭候?顾轻舟这是料准了他们会过来?可是如今的顾轻舟已经犹如丧家之犬,他还有什么能力把手伸到云家去,在自家娘亲的身上动手脚?顾清黎随着云靖进入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树下椅子上闭目晒太阳的顾轻舟。相比于之前在长公主别院歇斯底里的模样,现在的顾轻舟竟多了几分闲适之气。云靖直接了当的开口:“顾轻舟,你在我长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听到声音,顾轻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经过了长时间的毒发折磨,此时的他颇有几分形容枯稿之气,尤其是一双眼睛,眼窝深陷、眼白泛红,一眼看去,恐怖无比。他转了转眼睛,目光落在了顾清黎的身上,上下一扫,神色说不出的嘲讽。“之前派人去请你,你不来,如今自己眼巴巴的找上门来,何必呢,给脸不要脸?”蛊虫?孤注一掷的癫狂听到顾轻舟嚣张至极的话,云靖目光一寒,腰间佩剑直接出窍,刷的一下直指顾轻舟的面门。“顾轻舟,如今顾家分崩离析,你也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还敢如此不知死活的开口?”顾轻舟抬起眼眸,唇角多了一丝嘲讽的笑痕。“云靖,虽然你在朝堂之上的时间不多,不过我对你还算是有些了解的,你一直以来都是面上含笑、心中藏刀,杀人于无形之中,如今却直接拔了剑,想来是彻底的沉不住气了。”云靖冷笑一声,温和儒雅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笑意。“面上含笑、心中藏刀,那是对待敌人,而那人之所以能够被我看作敌人,自然是与我旗鼓相当,甚至于胜我一筹的,而你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哪里还用得着我来费这些心思?”顾轻舟似乎被戳中了痛处,眼皮猛的一动:“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小舅子,如今倒好,竟然要拔剑相向,可真是世事无常。”“住口!当年若不是你花钱巧语,哄骗了我长姐,她便是皇族勋贵也配得,又怎么会嫁给你一个寒门出生,满心权势的卑劣之人?”“呵,哄骗?男女之情,你情我愿,又何来哄骗二字,把剑收起来吧,杀了我,你长姐也活不了。”云靖眼神陡然一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轻舟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顾清黎身上,神色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诡异。“云靖不懂,你应该懂吧?你不是医术高明吗?”想到了云婉渃诡异的状况,顾清黎心中止不住的往下沉:“你到底对我娘亲做了什么手脚?”“呵呵,你不是医术超群吗,如今也被难住了?知道当年南屿为什么会被灭族吗?”顾清黎心中一股寒意止不住往上涌:“你给我娘亲用的是南屿的蛊术?”之前翻阅各类医书的时候,也了解过南屿的巫医。巫医放在现代人的眼中,和封建迷信差不多,甚至于现代的中医学中,有利用各种毒虫治疗疾病的例子,却没有关于蛊术的系统记载,所以对于这一方面,她也不是很了解。“哈哈,真不愧是有云家血脉的孩子,这么快就猜出来了。”顾轻舟大笑一声。“南屿之所以会被灭族,不是因为其用毒诡异,而是因为其防不胜防的巫蛊之术,尤其是南屿的皇族,一手蛊术甚至能够达到一人破万军的境地,这样的存在谁能容忍,所以南屿一族被灭、巫术被诛杀殆尽。”顾清黎皱着眉心冷声质问:“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顾轻舟得意一笑:“没什么,只不过是在她体内留下了点东西,我好好的,她自然也就好好的,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有了性命之忧的话,她也就必须到地下去陪我了。”云靖手中的长剑猛地往前一送,一身寒意骤然散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