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年纪大了,在别的地方兴许不如你,可在看人方面,却比你强的多,燕王受到柔妃娘娘的影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而你我,哪怕是再有心想要好好的照顾清黎,也不可能陪着她走完一生。”“世道艰难,对女子多有苛刻,尤其是大安朝教条森严。女子天生便是需要仰仗男人而活的,只有站的位置越高,有资格被她仰仗的人便越少。我希望清黎能够站在女子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如此一来,她只需要好好的笼络住燕王,便可不受任何人的委屈。”云靖眼神猛地一颤,一抹流光在眼底闪过,片刻之后,隐隐的扬起了唇角。“父亲说的有理,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我们在背后,好好的推上一把吧。”他本以为整顿了边边境大军,回京之后便没有什么太大的目标了,如今好了,瞄上了最后的那个位置,总觉得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重新焕发了战意。云老太爷瞥了云靖一眼:“我知道你的性子,有些事情一出手,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这些年你想要留在边境,我便从来没有主动的召你回来过,甚至还想过,云家就断送在我的手里。可如今你回来了,还要参与到朝堂之中,那么有句话,我便不得不告诫你。”云靖站起身来,单膝跪在了云老太爷的面前,低头垂眸,神色恭敬。“儿子聆听父亲教诲。”云老太爷仔细打量着他,片刻之后郑重开口:“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想你的长姐和清黎。”云靖天生聪慧,且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样的一个人,已经不需要他再去教导什么大道理,因为只要能够抓住那股风,他便必定能够扶摇直上。哪怕是他一个天生的文臣之才,却走了武将之路,依旧取得了让人望尘莫及的成就。如今,他只是想以云婉渃和清黎为引,在他的身上拴上一根线,只要他心中在这份亲情,那么即便这根线纤弱无比,也会牢牢的束缚在他的身上,让他做起事来有所顾忌。“父亲,您放心,儿子谨记。”云老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起来吧,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如此严肃。”云靖神色依旧一片认真:“父亲,儿子受您教导,总觉得豁然开朗。”云老太爷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上上下下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说吧,有什么目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父亲想到哪里去了,我还不能说两句暖心的话?就像您,平日里面对清黎的时候那般别扭,如今不也是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云老太爷立刻严肃起神色,起身就要往外走:“谁别扭了?真是懒得和你多言,老夫要回去溜黄鹂鸟了。”“父亲,那黄鹂鸟还是别溜了,这两天让你溜得都不爱开口叫了。”“你懂什么?”“父亲不想让我说也行,就是长姐之前和清黎一起做的那些玩偶,能不能送我两个?”云老太爷立刻脚步匆忙的离开,用行动表明了你在想屁吃!流言?燕王要入赘?顾清黎生怕自己再见到楚君晏,会忍不住拿针给他扎死,索性陪着云婉渃散了许久的步,又吃了午饭,一直消磨到了下午才回到房间。刚一回去,就看到雁霜和吴婆子正等在房间之中,不由得有些意外。两人见到顾清黎现在的模样也惊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屈膝行礼。“雁霜、吴嬷嬷,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不是守在王府之中吗?”“奴婢见过王妃,王妃,您这是……”顾清黎抬手摸了摸脸颊,表情一言难尽:“别提了,唉,往事不堪回首。”雁霜连忙将茶盏送了过去:“王妃,奴婢瞧着您脸上的这个颜色,怎么和您的胎记……”顾清黎接过茶盏来灌了一大口:“昨天晚上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想着要把胎记给画上,然后一不小心画的面积大了一点……”“咳咳……”吴婆子和雁霜捂着嘴咳嗽。这不是大了一点,是大了亿点啊!“唉,”顾清黎默默地看了两人一眼,“想笑就笑吧,别再给你们憋坏了。”“哈哈,王妃,您这也太过不小心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以后,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最为关键的是,还有楚君晏那个狗男人,他还说要拉着我去参加镇国绿柳的祈福仪式,到时候……”想到那个场面,顾清黎顿时有种想要撸起袖子来找他打一架的冲动。雁霜和吴婆子眼神之中的笑意越发的浓了。“王妃别气,等回到府里,再好好的收拾王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