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旻晏一路将叶沐芸杫梧宫抱去,他那一侧妃一良娣,也紧跟在后头小步子迈着,企图跟上来,但又不太敢靠近,也不敢离得太远就是了。
叶沐芸怜她们昨夜枯守了一夜的辛苦,于是心下不忍,“殿下,走慢些,侧妃和良娣好像跟不上。”
“莫管她们,她们跟得上,我又不是跑喽!”
顾旻晏照样龇着大白牙笑道,“行啦,太子妃,那些个宫女和太监们,懂得这皇城里头的规矩,他们不敢看,我今个儿抱你一遭,他们都知道我宠你,所以日后哪怕你独立一人,他们也不敢随意落井下石,除非我这个太子已经坐到头了。”
“殿下切实妄自菲薄!”
叶沐芸闻言,赶紧上手捂住了顾旻晏的嘴,可顾旻晏却趁机轻咬了咬叶沐芸的手指,直接把她又逗了个羞红。
“我就是这么一说,我这身边毕竟还有一位明事理的贤妻不是吗?我相信,日后但凡我有个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的太子妃定然也会提点一二,你放心,我发誓,但凡你说的话,我都听!”
顾旻晏丝毫不惧旁人说他是个惧内的,毕竟在他的位置上,一旦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叶沐芸如何不能领会顾旻晏的意思,既然顾旻晏如此看穿了她的本事儿,那么她也不必费心藏拙了,毕竟什么大于生命的伟大爱情,根本就不是她所追求的,反而强强联合,为权为利,才是她想要的。
于是叶沐芸紧贴着顾旻晏的耳根子,轻吹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殿下,你我如今夫妻一体,哪里还能分得开,除非殿下有一日不要我了,否则,我定不会弃了殿下!”
顾旻晏被叶沐芸这般仙气儿吹拂了耳朵,他只觉得耳根子一痒,当即弄得他心痒难耐,“小调皮,太子妃待我心诚,我亦如是,除非哪日太子妃不想要我了,否则我绝对不负太子妃。”
开玩笑,除非他是不要命了嘛,才会将千军万马拱手于人?
他不但不会有那么蠢,而且还要将自己的小娇妻捧着供着,大胆示爱,给小娇妻足够的爱,以免她被他人勾走了魂。
毕竟,那日亲眼瞧见过顾旻召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顾旻晏当下便明白了,顾旻召自然也知道了当初换亲之事。
如今想来,顾旻晏还有一阵后怕。
【咦……幸好当初我不曾娶那叶槿华,而且新婚夜,我幸好头脑一热,不曾将那和离书拿出来,否则如今我悔之晚矣!】
叶沐芸听罢,直接大方的靠在顾旻晏的颈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企图稍微让脖子舒服些。
如今她已然是储妃了,这头上的头冠自然就重了些。
她不由得唇角一勾,自是知道了顾旻晏的心意,而下一瞬间,她的思绪似乎也回到了上一世,她与叶槿华之间的争斗,饶是她也想不到这一世的变数居然会这般大,叶槿华会死在顾旻召的手中。
而这一世,顾旻晏和顾旻召,都已经回归到他们本来该回归的位置上。
那便是新的开始,抑或是新的争斗。
也是属于叶沐芸她自己新的开始……
顾旻晏一路抱着太子妃进宫,很快便传入了天子和继后的耳中。
天子闻言,不悦地皱眉,嘴里却咧开了花道,“这小子,简直不成体统,如此,哪里还有一个一国储君该有的模样?”
这孩子像他啊,果然都是一样的专情!嗯,他们老顾家,专生情种!
继后薛语殊先是沉眸不悦,但她端着的就是个体贴入微、大度的人设,她哪怕不悦,也不能当众显露出来,哪怕天子明知道当年凤梧宫之事是她所为又如何?天子没有证据,这满朝文武又有谁不知,她是一代贤后?
且元后与天子自小青梅竹马,感情再深厚又如何,在这满宫里最后能生存下来的女人,哪个身上没有个本事儿,元后死得早,要怪就得怪她自己没有手段,既护不住自己的母族,也护不住她自己,更护不住她的亲生儿子。
不过……
一想到顾旻晏,继后的眼眸便更加暗了暗,想不到这孽种居然是个命大的,当年那般险境,他不仅没死,居然还让多管闲事儿的镇国公救了去,只不过他顾风行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被人钻了空子,竟白白的受了十余年的苦头。
她是曾经见过顾旻召的,那孩子眼中满含着野心勃勃,的确是个可以利用的人物。
拜见帝后
“儿臣偕同太子妃,恭敬地向父皇、母后请安。”
“儿媳拜见父皇,母后!”
顾瑞霖,天子的名号,尽管口头上对顾旻晏深情的举动颇有微词,但实际上他的心情却是另一回事。尽管他不必特地等在杫梧宫与皇后共同接待太子夫妇,但他今天的举动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下朝,他便如风驰电掣般赶到杫梧宫,急切之情溢于言表。这在他还是头一遭,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皇后,更确切地说,是为了见到他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以及他深爱的儿子。
他的心情复杂而深沉,既有对儿子的期待,也有对那个女人的深深眷恋。他知道,自己的这些情绪都是源自内心深处的爱,这份爱既深厚又无法言喻。而今天,他只想早点见到他们,享受这份家庭的温暖和幸福。
“都起来吧,太子妃,你便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瞧瞧!”
顾瑞霖很快让叶沐芸起了身,他深知以皇后的心性,若是让太子妃自行来见她,定会让她以教规矩为由,好好的借此蹉磨太子妃一般,以解她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