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派来会医术的和尚,昨日?段怀悯昏迷中?热病发得厉害,这里的和尚灌了好几副药,才稍退下热。
瑶光昨夜仍不放心,怕他又发病,守了大半宿,才依偎着他睡去。
早上起来,她去庙里的伙房帮忙做早膳,与寺庙收留的孩子们一同?用了膳。才又匆匆端了一份膳食回来。
不想?,段大人竟苏醒了。
“我们为何会在这里?”段怀悯吞咽下一口粥,才问道。
瑶光听其好似思维清晰,才稍松一口气,将昨日?如?何被这寺庙收容细细道了一遍。
又说:“我早上从小沙弥那?儿打听到,贤王的尸首已经被发现。他们的人正四处搜寻这一带。”
追风他们也?是音信全无。
只怕已经……
“离离不怕,他们是寻我,不会累及你。”段怀悯安慰道,继而将脸凑近,盯着女子手上的调羹。
他此刻好似无暇管旁的。
瑶光才想?起粥尚未喂完,段大人从前天夜里起,粒米未食,定然饿坏了。她赶忙又继续舀起粥,“大人,还有馒头,也?吃些?吧。”馒头更果?腹,这里是寺庙,香客寥寥,还要养活几十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再?没有更好的吃食了。
段怀悯闻言却几不可见地蹙眉,“只喝粥。”
瑶光想?起,好似从未见他吃过?馒头。又知他长于帝都的钟鸣鼎食之?家?,大约吃不惯这些?粗点。这一带本就少食面食。
可他若只喝粥,须喝多少才能饱腹?
“馒头撕碎了,很香软的。”
“你喂我?”
“……大人受伤,自?然是我喂。”
……
瑶光喂段怀悯用完膳,又去伙房取了热水来,给他擦洗身子。
他的伤口裹得严实,也?不再?渗血。她温柔地替他擦着背:“大人,伤口可还疼得厉害?”
女子的声音柔婉,似一阵春风,融化了心头冬雪。
段怀悯不明?何故,瑶光已经陪伴他许久,曾经无数次陪他用膳、替他宽衣解带。
可没有哪一回,像今日?这样?,令他生出这种奇异温暖之?感,他莫名?的贪恋、享受,只想?溺在其中?,再?不复苏。
又思及她弱骨纤形,竟在冰天雪地里拖着他走了那?般久,久到他甚至以为是做梦。
梦里,她一遍遍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