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止面上无甚表情,“原来太子想要的是兵权,既如此,太子直说便是,这天下往后都是太子的,本王终究只是一介臣子,还能一直掌管兵权不成?”
此话可谓是诛心,宴行裕面色大变,急忙表忠心,“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意,儿臣这么做都是为了父皇……”
“呵,太子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今晚这么大动干戈来算计本王,那本王自然如太子所愿。”
他面向元贞帝,将兵马司令牌拿出双手奉上,“父皇,看来儿臣做什么都是错,既如此,儿臣便将兵马司及督察院全部交回!”
元贞帝是想收回宴行止兵权,但却不是此时此刻!
大邺谁人不知殇王平叛有功?宴行止刚刚立下大功,若他现在就收回兵权,岂不是告诉世人,他容不得自己的儿子?
便是朝臣也会对他这个皇帝有微词,世人会如何评判他这个刚登基没几年的皇帝?
更别说朝中不少难办的案子,皆是宴行止一手督察侦办,若少了宴行止这个帮手,朝中只会更棘手!
“殇王,朕从未怀疑你,你不必如此。”元贞帝缓下声音,温声安抚。
宴行止却面露嘲讽,“父皇相信儿臣,但太子却对儿臣事事怀疑,连儿臣当初救父皇之事,都被说成阴谋,既然如此不被信任,儿臣还留在这朝中作甚?”
宴行止直接将令牌放在案几上,起身恭敬道,“父皇,督察院之令,儿臣回府后会让人送来,至于儿臣这个王位,儿臣也可自请去除,从今往后儿臣只做一个闲散庶人,绝不会再进宫让父皇和太子为难!”
元贞帝脸色难看看了一眼几上放的令牌,沉声道,“殇王,朕说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是朕的儿子,朕怎会怀疑你的衷心?”
宴行止苍白的面容上却布满失望,一脸不为所动,俨然是打定主意要上交所有权利。
“儿臣相信父皇,但儿臣终究只是臣,既已经被人怀疑,又何必留下被人继续算计?”宴行止冷声道。
元贞帝胸口哽住,又转头狠狠瞪向宴行裕,都是这蠢货做的好事!
宴行止绝不能离开朝堂,至少现在绝不可以!
“太子,朕立你为太子,是因你为嫡子,又有储君之能,却不想你竟因一时私心,就做下此等恶事,实在让朕失望至极!”
“你既如此无能,朕便不能留着你这个无能之子坐这东宫之位,传朕旨意,太子无能,行为不端,陷害其亲,悖逆纲常,不堪继位!即日起废去太子之位,幽闭东宫,无朕旨意,不得擅自出入东宫!”
此话一出,宴行裕当即呆傻当场,他瘫软在地,眼中登时涌出泪水,跪求哭喊,“父皇!儿臣知罪!求父皇饶恕儿臣!饶恕儿臣啊!!”
“来人!”元贞帝却不再看宴行裕,厉声喝道,“将废太子带去东宫幽闭,朕不要再看到他!!”
禁卫军进殿带着叫喊的宴行裕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