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刚起身跑走两步,就已经听见几声枪响,身材稍高的那位女特战背部中枪,当场倒下后没有了动静,体型窈窕的那位小腿被子弹击中,跌倒在地上,她仍想要往外面爬去,忍着痛挣扎得几下,却已见到一名歹徒来到她的面前,脸上带着狞笑,一伸手,紧紧抓住她的短发,粗暴地将她往一边拽。
头皮上的剧疼令她惨呼出声,却又挣脱不得,被歹徒拖着走出十几步,痛苦不堪,呼喊了一路,腿上的伤口开始淌血,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路。最终她被拖到总服务台后面,大堂里的众人视线所不及处。
“滚开,不要碰我!”接着里面传来她惊怒交加的声音。
“臭女警,今天我非办了你不可。”说话间还伴随着殴打撞击的声音,动静相当大,然后传来粗重的喘息,持续了一阵,时间不长,但在场人质们的感觉里,又是那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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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突兀地从总服务台里传出一声惨叫,听声音是那歹徒的,接着是一声枪响,让在场的众人禁不住打了个颤。枪声响过,几分钟后,那名歹徒蹒跚地从服务台后面走出来,脚下打着磕绊,还把腰上的皮带提了提,一副身有伤痛的样子。
其他的几名歹徒呵呵地笑起来,嘴里骂着“真没用”之类的话。匪徒懒得理会同伴,把趴在地上的两名人质踢起来,吩咐他们把这两具尸体搬到门口,扔出去,两人战战兢兢地起身,从总服务台的后面抬出那具女尸。
外面此刻已是乱成一锅粥。许多人忙着救治伤员清理残骸,警戒大门方向的警员们突然看到从里面扔出两具尸体,正是方才进去的两女,惨烈得众人不忍看下去。
就这十几分钟功夫,都数不清折了多少同袍进去,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们眼睛都通红了,却也不敢妄自行动,只拿着步话机大吼,要求进行一次突击,进去杀个痛快。
姚伟成腿上发虚,软软地坐倒在冰凉的地上,看着面前的惨状,心中生出深深的无力感,此刻他没有勇气,拿起电话打给那个魔鬼,害怕跟他进行对话,他为心里的恐惧感到羞耻,当了半辈子的警察,却对一名罪犯产生畏怯,尽管他穷凶极恶,尽管他丧心病狂,但这不应该。
姚伟成眼前闪过刚进警察学堂的青葱岁月,心怀着伟光正的一幕幕,然后正式干上警察这个行当后认清现实,向着世故、利己主义的方向蜕变,钻营、谋取利益,出卖原则,最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应该!”,他抬眼看着眼前的大厦,不管为公为私,为任务、为人质,他都决心继续去战斗,脑海里出现了早已陌生的两个字,尊严。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亲手毙了拧爷。
拧爷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许多宁越警察心中的仇人,就算知道也不在乎,他此刻是真正的亡命之徒,目标坚定不移,只有两样,活着和钱。
干得漂亮,他给手下点赞道。
接下来要给手头上的人质确认身份,他吩咐手下,先从上面豪华公寓的三十二名人质开始。
这几十名从豪华公寓里搜到的人质,应该都是值钱货,身份是有钱人本人或者是有钱人的亲属,需要逐个把油水榨出来。
于是歹徒们把一间屋子辟作临时审讯室,将人质逐个提进来面谈,让他们当场给亲人打电话要赎金,拧爷定了一条标准,男的开价一亿,女的以五千万起步,统一不得少于三千万,一律用区块链货币支付。
从这一刻开始,那间屋子便热闹起来,上演一幕幕的人间活剧,让主理的歹徒都觉得长见识。
都是有钱人,可差别巨大,只有一个人够爽气:一个亿是吧,马上给。其余的就喜欢斤斤计较,猛砍价,一副落地还钱的架势,死乞白赖,几百万几百万地往上加,可能平常生意就是这么谈的,主持人都替他脸红,说好意思吗,你就值这点钱?
还有几个谈好了价钱,结果家里人不愿意掏,当场坐蜡,还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告,一求就是快半个小时,后来歹徒不耐烦了,抢过电话说,谈不拢就当场杀人,我们可是很忙的。
最后剩下两个被包养的,男方干脆就不接电话,哭得稀里哗啦,说这些年都算是喂狗了。
拧爷也拿着名单从旁甄别,那个不讲价的是宝贝,身份上注明是“灰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马名维”,一定要好好保护,杀也要留到最后杀。
到了晚上九点才把这些烂事处理完,谈好的总价码是七亿多,接下来就等收钱了,到时说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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