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看一下,不约而同向着对方出手。他们各吊着一只手,连站稳都些困难,但为了活命,都悍然向着难兄难弟出手。
两人跌跌撞撞、连爬带滚,手脚都打累了,仍纠缠在一起,用牙乱咬,十几分钟后,终于其中一人把同伴的喉咙咬断,他自己只剩下一口气。
“恭喜你,你赢了,你可以比他多活一分钟。”时来新看着幸存者目光闪闪,表情带些狰狞。
那人几乎没有了力气,依然愤怒地向着时来新张着嘴,似乎想要咬他,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声音。
“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害怕,觉得世界不公平,人心又太黑?”
“这就对了。”
……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轧钢厂废墟迎来了日落,月亮挂在天空上,月光洒落下来,使没有一点灯光的墟场多少有了些许能见度。
突然间有几盏巨大的探照灯亮起,把整个破烂建筑群被照亮,几条光柱在场中移动,略过地上的两坨物体后,光柱瞬间定格在地上,照见的是两具尸体。
十几条人影围拢过去,探照灯的余光照射到他们的脸上,为首的两个人正是柯岁寒和姚辉。
从两具尸体的状态看,他们死前应该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四肢不正常地扭曲着,其中一人喉咙被咬破鲜血流尽,另外一人头上戴着一个白色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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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辉取下塑料袋,露出尸体的头脸,可以见到其死状非常狰狞,瞪眉凸眼,咬牙切齿,普通人看了可能要做噩梦。
“他们死前受过不少折磨,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姚辉下手给尸体勘察了一遍,他似乎看见了凶手打断死者的手脚,然后给他套上塑料袋,死者拼了命地挣扎,但手脚由动不了,只能不断伸着脖子。
当死者快要闭过气去的时候,凶手却又将塑料袋取下来,死者死里逃生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正要缓过来的时候,凶手再度将塑料袋套回去,死者被迫再次经历那恐怖的生死窒息的瞬间。
“好狠呀,这种行刑的手法是从哪里学的?”柯岁寒摇摇头啧啧有声。
姚辉站起身来,亮起手电筒来照地上的脚印,但地上的脚印已经很杂乱,分不清是谁的了,只有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边上有两个完整的脚印,看得出来是凶手的,他在这里坐过。
姚辉走过去,踩在两个脚印上,模仿凶手的姿势坐在大石头上,低头看向地上两具尸体。
“在时来新的档案里,我看到过不止一次这样的死亡记录,他杀人的手法无非只有两个,开枪或者……塑料袋。”
柯岁寒点头,他也仔细地看过一样的档案:“从刑侦的角度来看,这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心理状态,前者是杀戮,而后者则是仇恨。”
“时来新不是一般的凶手,他杀过的人都数不清了,但有意思的是,我研究过,他还真不算滥杀,他的杀人动机类似于战场对垒,有点生死由天命,公平对决的意思。”
“但今天这个场面少见,完全是虐杀。”
姚辉抬起头,却被探照灯的光刺了眼睛,皱着眉头看向四周黑影幢幢的建筑群:“想不到时来新父母这里还藏着一件陈年旧案,没有这次光州之行我们还不知道,居然是别的部门揭开的,我们局里这两年的士气,这办案能力,都有些说不过去。”
“话说回来,时来新这是父母之仇,他是不可能放手的,跟紧了这条线,我们必定会有收获。”
这时候进行尸检的同伴走过来和姚辉嘀咕了几句,姚辉站起来走到柯岁寒的身边说:“我们得到情报的时机还是太晚,人已经死了十个小时以上,这样的时间差我们很难追得上时来新的脚步,我们必须要抢先走一步。”
柯岁寒皱眉思索:“那我们就要对时来新接下来的走向有一个准确的预估。他父母的案子查到这一步也已经断了线索,他还可以怎么走?”
“我们来赌一把,我们能够预见的无非就是两个地方,宁越和浣纱县,我们一个都不放过。”姚辉握了握拳头。
“好,”柯岁寒一拍大腿,“我们就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