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天打的,我没有接到,后来没再打,我也没回。”
胡道远拍了拍成谨梅的膝盖。
“过年了我休个假,我们一家回去给他拜个年,我也跟他谈谈,我当初不该答应他,到现在了,也该打开天窗说点亮话了。”
成谨梅靠在沙发上,摸了摸额头。
“当初你答应了老爷子,他是很认真的,为这件事,也没少劳心劳力,你不怕他跟当初对大哥一样……”
“那时候我们二三十岁,也没少干坑蒙拐骗的事,现在快五十了,还能比当初差了不成?”
胡道远说着玩笑话,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成谨梅皱眉道:“这能一样吗?爸这次认真了,他可不会跟你打马虎眼。”
胡道远此时终于笑了:“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不愿意打,我也不愿意打,我只是准备大大方方认个错,丢个脸,大不了年纪一大把了,被他押着去坟前磕头,承认我不孝,是个逆子。”
“这个钱才比周文逸好多少?值得你这么去做?蔚蔚她只是现在不懂,即使他运气好,也有能力,挣了钱,钱也不是放在谁身上,就一直是谁的,等她接触的社会广一些,就会……”
成谨梅还待再说,胡道远抬手。
“这件事和谁好无关,我是为我自己做的亏心事买单,不过……这小子也算推了我一把。
不过他和周文逸这两个人走的路不同,没法比,钱才这个小子也恐怕没法以常理判断,如果要比较的话,他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我35岁以后才勉强接触得到的。”
成谨梅有些惊讶:“35岁?你35岁的时候都快当书记了吧?”
胡道远抬头想了想,又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对……你要这么说,那应该是42岁以后了,我35岁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以他的财富增长速度,恐怕很快就能接触到一些大的发展计划了。”
成谨梅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他。
胡道远抬头看了看她,笑着拉了她一把。
“你别大惊小怪,我说的不是权力,只是做事的能力,有件事你还不知道,这小子身家马上就要过百亿了,百亿啊……我在G省的时候,这个数字能把我头都挠破,这小子,和我从同一个地方走出来,两年不到的时间,把这么大笔钱揣到自己兜里了。”
成谨梅目光复杂,好半天没说话,又觉得有些不对。
“你说当初如果我没发现这件事,他准备让蔚蔚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胡道远听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随后搂过妻子,拍了拍她的背。
“为了自保,有点警惕心也正常,我知道你对这小子观感不好,我想……就当为了女儿,看看他的表现再说……不过我总觉得这小子成熟这么早,和咱们蔚蔚能有什么共同语言?搞不好过一阵就把他踹了!”
成谨梅听到这,又有些憋不住笑起来。
“得了吧,你当初说话老气横秋的,我还不是跟了你了。”
胡道远立即脱离了思维,瞪大了眼睛看着成谨梅。
夫妻这么多年了,成谨梅一直把他捧着,除了老爷子的事,从没说过他什么地方不好,两人也不怎么讨论恋爱时候的事情。
但是他对自己年轻时的英俊潇洒还是有一定的自我肯定的,他一直觉得当初在成谨梅的追求者里就算不论家世,也是最浪漫的那个,包括当初和老爷子的对抗,跟成谨梅结婚,他认为那也是一场自由恋爱的佳话。
“我和你……老气横秋了?我当初到你寝室楼下背《海燕》,给你写信,当着你们单位这么多人递给你,你忘了?”
“好好好,不土,不土。”
“怎么老气横秋又变成土了??”
道心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