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资格?”已经有段时间没笑容的张兴学听到这四个字差点儿笑出了声,心说也就是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人才能想出这种鬼主意,不过,他还挺满意这种做法。
李卓见张兴学脸上有笑意,便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还剩下十公里和六公里两段需要找到接手的人。”
话说到这里,李卓突然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略有些犹豫地说道:“张书记,我在省城那边有个同学在一家医药公司上班,我想把六公里那一段交给他,不知道这想法能不能行得通?还请您提点一下。”
他这话也就是说要把保健药品厂最小的那一部分经销权送给省城的人。
张兴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李卓能当面跟他说起这么隐秘的事情,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小子已经非常信任他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李卓的小算盘。
李卓是想把那段六公里路的维修交给卓千容,让她去联系接手单位。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还卓千容最近几次帮忙的人情。
不然的话他总感觉自己是个吃软饭的。
张兴学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李乡长,这样一来,你那三段工程还剩下一个十公里的,你有什么想法呀?”
李卓适时地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领导,您也知道我这人际关系简单得跟一张白纸一样。”
张兴学听到这里心中暗骂,你要是还像一张白纸,那这世界上还有能写字的纸了吗?
不过李卓话里的意思他多少听明白了一些,便进一步的试探着说道:“如果你放出风去,根本就不用出去找人,估计很多企业都会蜂拥而来,到时候你都要挑花眼的。”
李卓连连摆手,“领导,您可饶了我吧,就我这年纪和工作经验来讲,哪里能分得清哪一家好,哪一家不行啊?这件事情还得领导您来主持比较好。
再说,乡里的工作实在也实在是太忙了,我根本分不开身来管这件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想麻烦领导,看看能不能帮我把这十公里的维修工程交给一家比较让人放心的企业?”
李卓说这些话时表现得十分诚恳,张兴学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渐渐地往上翘起。
这是他近期以来最开心的时刻了,甚至刚才酒店大堂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跟眼下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了
虽然他不知道青山乡要生产的解酒药究竟有多大的市场效益,但他相信温正峰的眼光。
连临省的这位大佬级人物都眼巴巴的抢走了其中最大的一块儿,这就说明解酒药的销售是一块十分诱人的蛋糕。
既然生产这一块没能参与进去,把销售的一部分抓到手里也不错,何况,这个保健药品厂还仅仅是一开端,石临乡那边的丹阳花的开发才是重点。
还是需要这个小乡长来打头阵的。
他看李卓是越来越顺眼了。
尤其是这小子自从进到这个房间里来以后,根本就一个字都没提被别人举报的事情。
在这样一个年纪能如此沉得住气,还能踏踏实实地干事,张兴学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眼光的,早忘了当初让李卓去青山乡任副乡长时的打算。
他忘了,李卓却是没忘,甚至他还时刻记着十年前的事情,所以,眼眸深处的那一抹凌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