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观众笑瘫倒在椅子上,两只手依然不停拍着,发自内心赞美她的表演。
沸腾的剧场内有人高喊“安可”,直到主持人露面维持秩序,才让爆笑的人群稍微平息。这无疑是红雁剧场今日观众情绪最高涨的时刻,明明还没有进行投票,就已经诞生无冕之王。
尚晓梅:“这回培训营的新人太强了吧!”
后台的工作人员盯着屏幕,赞叹道:“黑马啊,这绝对是这季节目黑马。”
观众席内,其他学员也被折服,热议楚独秀的表演,叽叽喳喳讨论不停。
“菜豆哥呢?”小葱看热闹不怕事大,幸灾乐祸道,“怎么没见他?”
旁边人不屑道:“听一半就跑了,没脸在这里待!”
“自尊心过不去呗,前半段风格相同,却被新人摁着打,那天还说人小姑娘不敢冒犯呢。”
菜豆狼狈而逃,让众人看笑话。
楚独秀前半段风格跟菜豆相仿,段子效果却比他强不止一星半点,连观众给的反应都不是同水平,更不用说后半段提升到新阶段。
菜豆自觉颜面无光,竟是不等投票结果,提前离开红雁剧场,以免被同行们讥笑。
化妆室内,演员们齐聚在屏幕前观演,有的在整理着装,有的跟同伴闲聊,场面称得上热闹。
“独秀!”王娜梨打开门寻觅一圈,没在屋里看见好友,挠头道,“奇怪,人呢?”
化妆室里人来人往,学员们都忙着上台。
王娜梨索性先去候场,打算过会儿再来找人。
后台的二层,被锁的逃生门前有个小楼梯,恰好跟墙壁形成隐秘角落,能在此处听到演出声响。四周没有光线,莫名显得幽深,不会被人注意。
“你躲在这里种蘑菇?”
楚独秀原本抱膝蹲坐在角落,她听到低沉的男声吓一跳,抬眼就瞥见白衣黑裤的谢慎辞。他从一楼上来,不知如何发现自己,真像神出鬼没的猫科动物。
楚独秀往角落里缩了缩,好似不想被人注意,嘀咕道:“我在恢复。”
谢慎辞:“?”
“你在紧张?”他纳闷道,“不都演完了。”
她的表演大获成功,观众反响特别好。
“不,不一样。”楚独秀捂住脑袋,自暴自弃道,“别人延迟满足,我是延迟焦虑,待会儿怎么见人啊……”
楚独秀承认,写这篇稿有赌气成分,她以前听过菜豆段子,故意向对方复仇,彰显自己攻击性。但演出爽完了,理智回笼了,她的热血也开始冷却,不知道如何面对旁人。
她居然真说了一些出格词汇,王娜梨等人会不会不舒服,觉得自己跟菜豆一样低俗!?
而且班里有其他男学员,一会儿势必得打照面,也不确定什么情况!
她句子末尾的“啊”还有颤音,像什么音色独特的咏叹调,别提有多诙谐幽默。
谢慎辞忍不住想笑,却怕被她视为嘲讽。他只得抿一下嘴角,故作平静道:“你准备焦虑多久才回去?”
楚独秀仍然在捂脸龟缩:“等男观众散场吧,我现在害怕被打。”
台上坦然表演,台下要苟一点,毕竟还没学搏击,多少得小心行事。
“这是法治社会,不会有人打你。”谢慎辞道,“真要这么说,我给你改稿,还算是男性叛徒,要打也是先打我。”
不得不说,这话挺能安慰人,让她躁动的情绪得以平复。
楚独秀都不明白自己接触单口喜剧后,为何总是自卑和自信中疯狂切换的状态,一会儿觉得自己的表演好放肆,一会儿觉得台上讲得特别好,简直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不过,谢慎辞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谢总仪表堂堂,都曾帮她调整稿子,那内容应该不算太过分?
如果真的过火,他也被拉下水。
楚独秀撤下遮脸的手,踌躇地瞄他好几眼,像缝隙里钻出的小蘑菇,摇摇摆摆。她欲言又止:“嗯……”
谢慎辞挑眉:“这是什么表情?”